高夫人這才看向高漢,言語頗有幾分不屑地說道:“他?他怕玷汙了自己的聲名,不敢去。”
陳韶好笑,“怕玷汙自己的聲名,不敢去這些地方,卻敢與有夫之婦廝混?”
高漢青白著臉辯解道:“是這賤婦算計的我!”
高夫人回嗆他:“我是算計了你,但你敢說,你沒有樂在其中?”
高漢想反駁,但張了幾次嘴,又都咽了回去。
高夫人回過頭來,對著陳韶的目光,很是不忿地說道:“若非他當初裝清高,不屑賃幾間鋪麵賺取些錢財補貼家用,我又何至於受羅監院哄騙,一步一步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陳韶來了點興趣,“說說看,羅監院如何哄騙得你?”
“他先是說有兩個鋪麵需要人打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如果我願意去,他可以將盈利分我一半。有這樣好的事,我當然不會拒絕。”高夫人憤憤道,“經過我儘心儘力地打理,這兩個鋪麵開始盈利後,羅監院便又找我合夥租賃了幾間鋪麵。在這幾間鋪麵也走上正軌時,羅監院又找我商議租賃新的鋪子,在我正在挑鋪麵時,羅夫人突然告訴我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我還沒有弄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就病倒了。在她死時,羅監院說對於沒有用的人,死了比活了好,我……”
高漢突然插話道:“你就是鑽錢眼裡去了!”
高夫人罵了他幾句,才接著說道:“我當時也不明白他的話,直到後來與他又租賃了幾個鋪子,也開始賺錢後,他托我管理落雁居,我才慢慢識清了他的真麵目,可當時想要抽身已經晚了。後來,那一位新娶不久的羅夫人也同樣病倒後,他又同我說了同樣的話,我才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我害怕也跟那兩位羅夫人一樣不明不白地病倒,隻好事事都聽他的安排。”
高漢再次插話,“她就是這樣與羅監院合夥算計的我!”
高夫人難得沒有再嗆他。
陳韶看一眼兩人,在讓李天流去將羅正新也帶上來後,問高漢道:“你既恨她算計了你,之前那幾塊青玉佩和青玉簪子又是怎麼回事?”
高漢難堪道:“幾個孩子跟著她都不學好,我總要為他們的將來考慮一二。”
“你的考慮就是巴結張伯山?”還是以那樣委婉的方式,陳韶不可思議。
高漢低垂著頭,沒有回答。
陳韶忽然想起來她還在查史興的案子時,他千方百計托人給她遞拜帖的事,禁不住問道:“當初你接二連三地給我遞拜帖,也是為這個?”
高漢看向高夫人:“什麼拜帖?”
高夫人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羅監院說,大人來了洪源郡,你身為太學山長,理應去見一見,也好多一條門路。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所以就拿了你的私印給他。”
高漢張口結舌地看著她,“我,你……”
高夫人惱羞成怒道:“行了,彆你呀我的了,大人不是也沒有見你嗎?再說,你這些年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是花的我賺來的錢?”
高漢已經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陳韶適時接話:“薛美蘭是他們算計的你,伍桃也是薑子林算計的你,總之都是他們的錯,你沒有錯。那就來說說薛美蘭的死吧,高夫人說是你讓她毒死的薛美蘭,有沒有這回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