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丁立生冷哼著走了。
胡慶魯趕緊追出去,原想給他賠個禮,但看他腳步匆匆且頭也不回,也不想再自討沒趣了。怏怏地回來坐下,猛喝一口茶後,打量著雷德厚道:“你今日怎麼回事,以往的冷靜都去哪裡了?”
雷德厚深呼兩口氣,又朝門口看上兩眼後,壓著聲道:“先忙吧,等夜裡再跟你說。”
胡慶魯料想是與陳韶獨留他在書房的事有關,也不多問了。
而丁立生在離開錄事公房後,先是惡狠狠地吐一口濃痰,怒罵幾句"不知好歹的東西",接著就將陳韶給他的那兩塊木牌拿了出來。
陳韶隻知道羅健、羅忠與任玉傑、文貴、趙樂天義結金蘭,卻不知道任家、文家與雷德厚是互相倚仗的關係。既然雷德厚不仁,那也彆怪他無義。
就是這個趙樂天……
趙樂天是趙鱗庶弟的兒子。
要拿任玉傑、文貴對付雷德厚,就不能越過他去。
丁立生擰眉思索片刻,忽地一咬牙道:“我能丁義昌、丁富、丁榮都能犧牲,他一個趙樂天算個屁!”
如此一想,丁立生立刻放下愁緒,匆匆朝著司倉公房走去。趙鱗不在,外出查那些冰窖女屍的身份去了,當值的衙役也不知道他人現在在哪裡。丁立生稍一思忖,便決定先回一趟丁家,先說服丁義昌幾個乖乖為他的高官厚祿鋪路,回頭再來說服趙鱗也就更有底氣一些。
在他回丁家時,競爭官方藥鋪的各個藥鋪掌櫃也到了太守府。
在法曹公房當值的衙役聽說,慌忙朝著丁家飛奔著稟報去了。
乘風院。
陳韶雖然睡得快,也睡得沉,但還是隻睡了半個時辰就醒了。看蟬衣還睡著,她放輕動作出來,看一眼樹上也睡著的李天流與傅九後,回屋拿著蒲扇,慢悠悠地出了乘風院。
正是一日當中最熱的時候,即便是風,也帶著烤人的熱度。
陳韶本想隨意地走一走,卻在抬眼間,無意對上了遠處一白衣女子的目光。白衣女子看到她,立刻轉身跑了,跑動時,身上似乎還有東西掉出來。陳韶正欲過去一探究竟,忽有衙役匆匆過來稟報道:“大人,那些藥鋪的掌櫃到了。”
“將他們先帶去二堂。”陳韶吩咐。
衙役去後,陳韶看一眼白衣女子離去的方向,轉身回到乘風院,見傅九和李天流都已經醒了,便道:“剛才看到個白衣女子在那邊東張西望,見我看過去,立刻就轉身跑了。你們派個人過去找一找,看看是什麼身份,有什麼事。”
傅九驚奇道:“她白天也開始扮鬼嚇人了?”
陳韶睨向他:“你認識?”
傅九趕緊搖頭:“不認識,就前些時候看到她也在扮鬼嚇人,不過是晚上。”
陳韶看向李天流,李天流朝著傅九揚眉道:“找你的?”
傅九立刻否認:“我可不喜歡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