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村子的村正及村民走到莊子跟前,看到陳韶,都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如犯錯的小孩子一般,心虛地低著頭。
陳韶沒有吭聲,靜靜地看了他們許久後,才問“說吧,為什麼打架?”
三灣村與當南村的村正立刻看向青平鄉的村正,“是他們先起的頭!”
青平鄉的村正漲紅著臉,當即反駁“放屁!我們隻是先說了不公平,先動手的明明是你們!”
“是你們的人指著我們罵時,手戳到了我們的臉,我們才動的手!”三灣村的村正恨聲道。
青平鄉的村正梗著脖子,“那是不小心碰到,已經給你賠禮道歉!”
“你啥時候賠禮道歉了?”許是有陳韶在,三灣村的村正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步,同樣梗起了脖子。
青平鄉的村正後退一步,“有沒有賠禮道歉,你自個清楚!”
三灣村的村正呸道“我要清楚,還來問你,我吃多了撐著了?”
“你往哪裡呸呢?”青平鄉的村正又上前一步。
三灣村的村正硬氣道“我就往你跟前呸怎麼了,呸到你了?”
青平鄉的村正擄起袖子就要動手,三灣村的村正毫不示弱地同樣擄起袖子準備還擊,當南村的村正飛快看一眼陳韶後,趕緊喝道“都把拳頭給我放下來,沒有看到大人在這裡?”
青平鄉與三灣村的村正動作一僵後,這才雙雙冷哼著收回拳頭。
“停手做什麼?”陳韶淡聲道,“打呀。”
“大人也看到了,”三灣村的村正說道,“要動手的是他!”
青平鄉的村正反駁,“你不呸那一口,我能動手?”
“我呸那一口,你就要動手,”三灣村的村正冷笑,“你們的人手戳到我們臉上,我們就得活該受著?”
“行了,都少說兩句。”看到陳韶越來越冷的臉色,當南村的村正趕緊給三灣村的村正使了個眼色後,說道,“大人就在這裡,有什麼事解決不了,找大人說就是,動什麼手?”
“找我說什麼呀,”看他們都停下來,陳韶嘲弄,“我在這裡,你們不都準備動手了嗎?既然一個個都這麼厲害,還找我說什麼,繼續打吧。”
聽出她話裡的怒意,誰也不敢再爭辯。
陳韶等了片刻,“怎麼不說了,也不打了?”
三人沒有吱聲。
陳韶譏諷“怎麼,又變啞巴了?”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青平鄉的村正憤憤不平道,“大人就看著處理吧?”
“放肆!”有羽林衛上前一步,怒喝著抽出長劍指向青平鄉的村正,“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大人說話!”
青平鄉的村正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後,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三灣村與當南村的村正也嚇得白了臉。
羽林衛冷冷地掃一眼眾人,“再有下次,彆怪刀劍無情!”
陳韶沒有製止,在處理野葛案時,她就已經意識到,不能再與他們處成一片,是時候與他們保持距離,樹立威嚴了。沒有威嚴,就沒有公信力,或者說即便有公信力,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這次背後之人的行動,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等羽林衛將劍收回去,陳韶又等了片刻,才再次開口,“事情是個什麼樣的事情,說清楚一些。”
青平鄉的村正畏懼地看兩眼她身邊的羽林衛後,膽怯地站起來,軟著聲音道“的確是我們先不小心戳到他們的臉,但吵架的時候,人擠人,不小心戳到、碰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們隻是想為自己討一個公道,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陳韶已經懶得再與他們掰扯是非曲直,直接問道“誰戳的誰的臉?”
“王方戳的他們村周義平的臉。”青平鄉的村正看一眼三灣村的村正後,老實回答。
陳韶繼續“就隻有他戳了彆人的臉?”
青平鄉的村正點頭。
陳韶看向三灣村的村正。
三灣村的村正也點頭答了聲對。
陳韶看回青平鄉的村正,“這個王方,是你們青平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