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聚賢樓?”陳韶問。
於成春已萬念俱灰,麵對她的質問,不敢再作隱瞞,點一點頭,答道“是。”
陳韶坐回去,“那就說一說,你是怎麼跟著他進的聚賢樓。”
於成春喃喃道“他有馬車,我跟著他一起坐馬車去的聚賢樓。”
陳韶冷肅道“是從正門進的聚賢樓,還是從偏門,又或是後門?”
於成春搖頭“不是正門。”
那就是偏門或是後門了。陳韶接著問道“到聚賢樓後,是誰接待的你們?”
於成春“是店裡的夥計。”
陳韶“他是怎麼接待的你們?”
於成春“那位老任報上名字後,那夥計對了一下手裡的單子,就把我們迎到了鬆園。”
“你的意思是,”陳韶正色道,“他早已經在聚賢樓訂好包間,是特意到惠民藥鋪去接你們的?”
於成春沒有注意到她話裡的細微差彆,點頭道“他是這樣說的。”
陳韶耐心極好地問道“那位老任給聚賢樓的夥計報的是什麼名字,或者什麼身份?”
於成春“任培。”
陳韶掃一眼旁邊已經僵硬得快要變成石頭的朱永根和胡常存,有意慢條斯理地問道“除了你,還有誰?”
於成春下意識地朝著車永根和胡常存看去。
兩人在他看過來的瞬間,一個立刻求饒,一個則脫口指向鄧天則,“還有他!”
鄧天則雙手撐著地,一直低著頭,察覺到胡常存指著他,也規規矩矩的沒有抬頭,隻當什麼也不知道。
陳韶順著胡常存手指的方向看向鄧天則。昨日如此,今日同樣如此,他每次到二堂受審,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在審問過程中,她能清楚地看到其餘幾人的表情變化,唯獨看不到他的。就如現在這樣,胡常存指著他時,手指都戳到他了,他還當作不知道。
他難道不知道,有時候表現得過於冷靜,也是反常的一種。
“說一說吧,”陳韶點名道姓道,“鄧天則。”
鄧天則微微偏頭,似乎這才看到胡常存指的是他,驚愕地瞪著眼睛,連連否認“大人明察,小人冤枉呀。”
胡常存似是沒有料到他還會否認,惱得漲著臉道“我們都可以做證!”
鄧天則看一看他,又看一看車永根和於成春後,終於挫敗地不可辯駁。
看他們鬨完,又差不多都認了罪,陳韶開口“就你們四個?”
“還有他!”鄧天則指向朱崇亮。
朱崇亮嚇得一哆嗦後,趕緊叫冤,“大人明察,小人沒有,小人沒有跟他們去聚賢樓,小人也不認識什麼任培。”
鄧天則學著先前胡常存的話道“我們都可以做證!”
胡常存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頗有些惱羞成怒道“大人彆聽他胡說八道,朱大夫並未跟著我們一起。”
鄧天則沒料到他會反咬,恨聲道“你……”
“你什麼你,”鄧天則沒好氣道,“他本來就沒有跟著我們一起,你也本來就跟我們一起。”
鄧天則氣得不說話了。
陳韶看一眼他,厲色道“那就挨個說一說,任培是怎麼找上的你們。”
胡常存不等鄧天則說話,就先一步指向於成春“是他找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