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終究沒有繼續惡語相向,但掂著手中那塊石頭,卻也少不了‘嘁’一聲。
察覺屋子裡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辛胖子與蕭笑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互相打著眼色,最終還是博士膽子更大,率先開口。
“所以,咚咚真的是你跟蘇議員的孩子,對吧?”他推了推眼鏡,眼神有些犀利,臉上透露出一抹探究的表情。
鄭清頓時醒悟,剛剛怒氣上來後,不自覺說了那句話。
不由有些懊惱。
關於波塞咚的身份,雖然大家已經默認了某個答案,但卻始終沒有得到雙方當事人的親口承認。隻不過鄭清因為現在孩子多了,下意識覺得這件事不算什麼,所以今天漏了口風。
“關你倆屁事!”他借著剛剛殘留的一點暴躁,沒好氣的回答道。
這個回答不出乎意料。
蕭笑看了胖巫師一眼,聳了聳肩,表示沒有更多想問的了。
或許意識到鄭清現在就像一隻炸毛的貓,對所有問題都充滿了警惕,所以胖巫師撓了撓下巴,選了個出人意料的角度“——那個,我剛剛就有點好奇,你剛剛說的‘課文’是什麼意思?類似魔文賞析那種課嗎?”
巫師可不上語文課。
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個問題,鄭清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唔,差不多吧……白丁們學習語言技巧的一門功課,跟巫師沒什麼關係。”
“語言技巧也需要學習嗎?”
“當然!”
鄭清瞄見胖巫師桌上的那遝稿紙,突然想到個很好的切入點“——就像你當記者寫稿子,或者博士提交各種報告……白丁的學生需要學習文章結構、文本格式、用詞、立意、還有比喻誇張之類的修辭手法,等等。”
“這些東西還需要學嗎?”胖巫師看了看手中的羽毛筆,一臉迷茫“這些工作……不都是羽毛筆的事情嗎?”
鄭清嘴角微微一抽。
是了。
對巫師們來說,文章潤色之類的事情確乎是羽毛筆能做的——想到自己十八年前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如何當一支合格的羽毛筆,他莫名產生一種悲哀,最後一點怒氣也煙消雲散了。
咚咚!
蕭笑敲了敲桌子,將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來後,才認真看向鄭清“所以,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問題雖然沒頭沒尾,但每個人都知道他說的是鄭清今晚去參加七宗罪收到那項任務的事情。
鄭清皺著眉,沒有立刻回答——事實上,今天七宗罪開會也沒拿出最後結果,魔鬼們對於是否接受這個任務態度不一,畢竟是對巫師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的成員動手,風險很高。最終大家一致同意用一周時間斟酌,下次開會再做出最後決定。
蕭笑或許也沒想著鄭清能馬上給出答案,所以低了頭,撫摸著手中的水晶球,自顧自分析道“——我不建議你使用堪罪使的權力拒絕這項任務,也不建議我們像之前那樣試圖‘兩麵討好’。上次那些烏鴉想要你的血肉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當時有你在七宗罪裡當內應,我們確實占據了很多上風,幾乎沒有讓魔鬼們得到多少便宜,甚至最後還算同時滿足了烏鴉與魔鬼們的任務。但是代價呢?並沒有得到真正滿足的烏鴉把你綁到了試驗台上。該付出的血肉一克也沒有少付出。”
“所以這次……”鄭清輕輕吸了一口氣。
蕭笑微微頷首“所以這次我們不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接捅出去吧。覬覦那些大精靈的肯定不止一個人,這不是我們幾個在校生能應付的麻煩。蘇議員、學校、甚至聯盟,才是她們真正可以依靠的力量。我們隻能做她們的最後一層保護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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