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幫她補習,補習完可以陪她一起吃晚飯,然後兩人一起去參加班裡的周末例會,鄭清一邊做著美夢,一邊預想兩人間的各種談話,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如果你不打算晚上看見魚人就哭,那就不要站在那裡一直傻笑。”蕭笑終於忍不住,伸出毛筆的長杆,用力戳了戳鄭清。
“嗷!”鄭清驚叫一聲,不悅的掃了西瓜頭一眼,怏怏的收起那張信箋。
生活始終如此殘酷,從不肯讓人把美夢做完。
將信箋折好,塞在抽屜深處,鄭清又從抽屜的角落裡抽出一張淡紅色的單子。
這是校工委開具的處罰任務通知單,是不久前幾個闖禍的年輕巫師一同前往校工委第一行政辦公室領取的。
原本按照通知單上的要求,這類懲罰性任務並沒有固定時間,隻需要每周抽出一個晚上,參與臨鐘湖淩晨一點至四點的夜巡便可。
但鄭清私下一琢磨,這個巡邏時間著實是個大坑。
首先,周一至周五的上課時間需要排除,如果不想在第二天課堂上被老師扣掉學分,那麼前一天晚上是萬萬不能通宵的。
然後周日晚上也不行,理由同上。夜巡時間是淩晨一點至四點,周日晚上參加,周一老姚的魔咒課上很大可能被提溜到講台上與大猩猩友好互動。
想到那頭獠牙疤麵的銀背大猩猩,鄭清果斷排除了這條選擇。
剩下隻有周五與周六兩個晚上可以選擇了。
如果周五下午的課程不是實踐課,那麼鄭清一定會選擇周五那個晚上。
但萬事沒有如果。
周五下午實踐課極大耗費了這些年輕巫師的精力。鄭清吃過晚飯回到宿舍後,倒頭便睡。雖然期間做了許多噩夢,但瞌睡蟲始終死死纏著他。
參加晚上懲罰性巡邏的,除了鄭清,還有阿爾法學院那個天才小男生林果。
因為兩人相識,為了多些照應,林果也與他選擇了相同的時間。
魚人、鬼怪、逃竄的野仸、甚至還有龍獸的蹤影。
任何一個校園傳說中,都會格外渲染夜色下的危險。
鄭清雖然並不太相信學府中有那麼多怪獸,但既然有可能遇到危險,他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法書、符籙、護身符。
在灰袋子裡掏摸半天,把自己力所能及的物什擺放在桌子上後,鄭清便開始默默發愁。
法書固然是巫師必不可少的裝備。
但對鄭清而言,這本簇新的法書裡唯一抄錄的咒語就是‘葛之覃兮’。作為一種束縛類的魔法,這道咒語適用範圍非常廣泛,從束縛到鞭策,甚至還能防禦,稱一聲攻防一體絲毫不為過。
但也僅此而已。
這道不能照明、不能探路、不能療傷、更不能幫鄭清與其他巫師傳訊。
這讓它對於半夜巡邏的用處頓時下降了一大截。
鄭清歎口氣,把法書向旁邊挪了挪。
自己總不至於見了情況就丟一堆藤條過去——那樣看上去會顯得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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