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最終沒有對男生們的圍堵給出準確的答案。
事實上,他自己對於這個問題也非常的困惑。
並不是說他在否認自己的感覺,恰恰相反,在他內心深處,兩位女巫都占據著非常特殊的位置。
伊蓮娜漂亮、熱情,鄭清與她在一起時總有種窒息的感覺。她仿佛一朵火紅色的玫瑰,在抓住她的時候,手指難免會感覺到枝條上的荊棘,然而這並不能阻止大家對她的喜愛。
蔣玉美麗、大方,與她說話時總讓鄭清感覺非常舒服。她如同一株清雅恬靜的蘭花,人們在嗅到她的芬芳時,同時也會被她綽約的風姿所打動。
在鄭清有限的生命旅程中,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對某個女生有好感,或者產生朦朧的還不能稱之為‘愛情’的感覺。
但是,選擇?
抱歉,這個詞語似乎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我們年輕的公費生。
他更習慣於在家人或者長輩的安排下麵對一切。小時候看病時如此,長大了上學時,也是如此。
人們在麵臨人生第一次真正選擇的時候,總會有許多惶恐。
鄭清也是這樣。
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位好朋友,但也不想日後被同學們暗地裡戳為渣男。
所以他隻有沉默。
然後用其他話題掩蓋住這件煩心的事情。
“今天班會老姚說什麼了嗎?”他低頭看著懷裡跳舞的糖人們,看著玻璃外殼上飄飄悠悠灑落的糖花,用一種似乎很感興趣語氣問道。
男生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看到始終沒有辦法從鄭清嘴裡知道他的具體選擇,最終也放棄了繼續逼迫。
“大部分都是老調重彈,比如安全、安全、還有安全。”張季信聳聳肩,掰著手指,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
“校獵會的安全、校園裡的安全、魔法實驗上的安全……似乎我們在學校唯一需要麵對的就隻有安全問題。”
“所以《貝塔鎮郵報》今天的頭條就非常有趣了,”辛胖子從懷裡抽出一份報紙,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嚴肅的口吻念道“繼續或者停止,第一大學路在何方?”
鄭清驚訝的挑了挑眉毛,報紙題目這種質疑的語氣聽上去顯得稍微有些不客氣。
但很快,隨著辛胖子繼續念下去,鄭清發現用‘不客氣’來形容報紙的態度實在是太溫和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篇文章更像某種‘檄文’。
轟向第一大學現行教育體製,討伐這所學校近年來的種種作為或者不作為。
“……據知情人士透露,昨日稍晚,位於第一大學九有學府內,發生一起野妖入侵事件……截至記者發稿時,尚無人員死亡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