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尾蛇是一種神奇的魔法生物。
這是一種沒有眼睛,沒有耳朵、沒有鼻子,不需要呼吸、聆聽,也沒有移動能力的生靈。卵生、穴居,沒有自然壽命的限製。
從出生的時候,它就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一邊吞噬、一邊成長、一邊消亡——以此為生,並從此開始漫長、永無止境的循環。
在現代巫師世界,這種魔法生物廣泛存在於西非或者南美的雨林裡、愛琴海小島的沙灘中、以及昆侖-唐古拉的山腳下。
小的銜尾蛇大約蠶絲粗細、身長不足一分;大的銜尾蛇也隻有兒臂粗細,長不盈丈。沒有尖牙、利爪,也不會纏絞廝殺,它們甚至不會任何攻擊性的魔法。
如果僅憑這些原因就認定銜尾蛇是一種脆弱的魔法生物,那就大錯特錯了。
因為某些古老的祝福,所以在白丁們的眼中,這些魔法生物是不存在的——這避免了它們被無知所傷害;而在巫師們眼中,這些看上去異常‘弱小’的生命也是值得敬畏的禁忌。
傳說中,銜尾蛇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宇宙開辟的那一刻。北歐古神洛基的次子耶夢加得是它們的遠親,西非半神艾度斐度是它們在雨林中的密友,還有阿茲特克的羽蛇神、婆羅門的舍沙蛇神,都在降臨的化身之上,不同程度的借用了它們的形象。
此外,強大的時空類魔法‘莫比烏斯環’,以及它的進階版本‘克萊因瓶中界’,在抄錄咒式的時候,都需要在墨水中攪拌足夠的銜尾蛇的骨粉作為基礎媒介。
擁有如此顯赫的背景及能力,以至於銜尾蛇的符號在當今的魔法世界已經蛻變成立一道獨立的魔紋,代表‘充滿淨化力量’的符號,被眾多煉金術師在作品中廣泛使用。
大煉金師托馬斯·布朗就曾在給好友的信中寫道
“……第一天應該決定了最後一天,就如蛇的尾巴應該回到自己的嘴巴一樣……他們都應該在誕生的同時完結……這真是一個異常的巧合……”
就讀於阿爾法學院的大二生麥克·金·瑟普拉諾並沒有拜讀過托馬斯·布朗先生的眾多著作——這位阿爾法學院的雙子星之一並不擅長煉金術方麵的魔法——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在創辦祥祺會的時候借鑒銜尾蛇的某些要素。
不死、循環、無限大。
不論哪一點,對這位野心勃勃的年輕巫師來說都充滿了誘惑。
雖然出身阿爾法學院,但這位胖巫師卻對其他學院的理念大為推崇。
他讚揚九有學院不論出身的考評方式,欣賞星空學院實踐為本的學習理念,相信亞特拉斯學院的宗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每個人都需要自己的信仰。
瑟普拉諾的信仰就是規則。
他相信,如果一切事情都按照規則處理,那麼世界就完美了。
所以他走路時,每步都是九十二厘米,不多不少;吃飯時,每口飯都要嚼九次,然後再咽下去;每天都在上午十一點半如廁,每次都蹲在同一個坑,然後洗完手總會甩三下再用紙巾擦乾淨。
每天晚上十二點,他準時入睡,然後早上五點半準點起床,在阿爾法古堡中溜達一圈,站在那些絮絮叨叨的老頭子們的畫像下沉思一個鐘頭。
還有最重要的,他不殺生——不論是蟲蠆、野獸、亦或是妖魔,在瑟普拉諾的眼裡,都是一樣的,都是值得尊敬的生命。
這一點,不僅沒有引起其他巫師們的反感,反而意外收獲了眾多擁躉的尊重。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妖魔與巫師之間惡劣的關係由來已久。任何對妖魔姑息的行為都會被眾人鄙夷。隻有瑟普拉諾,憑借他出眾的人格魅力,在第一大學這座象牙塔中贏得了這份特權。
此刻,在祥祺會的休息室裡,社團的十多位核心成員或站或坐,環繞在瑟普拉諾的周圍,靜靜聆聽胖巫師的嘮叨。
與瑟普拉諾一樣,這些年輕巫師的身上也都紋著一條銜尾蛇。隻不過有的人紋在脖子上,有的人紋在大臂處,還有的人紋在指根處。
唯一相同的,是這些紋飾身上都擁有真正的銜尾蛇擁有不具備的鮮豔的色彩。
“……弗裡德曼最大的錯誤就是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