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一直沒有忘記,他與瑟普拉諾還有一個賭約。
那是在開學之初,因為大明坊的那場事故,鄭清與阿爾法學院的這位大佬莫名其妙的結下了因果。
在一次臨鐘湖夜巡時,兩人意外相遇,瑟普拉諾允諾如果鄭清參加本屆校獵會的新生賽,在未獵殺野妖王的前提下奪得新生賽冠軍,那麼兩人之間的恩怨就會一筆勾銷。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現在,隨著鄭清對獵賽有了越來越多的認識,那份賭約的條件顯得愈發渺茫了許多。
與校獵會一樣,新生獵賽采取的賽製也是‘圍獵-積分獲勝製’,意思是在圍獵模式下,獲得積分最高的隊伍將奪得冠軍。
而積分的來源包括獵殺野妖、采集野妖標本、捕獲野妖、探索未知地圖、采集其他標本等多種途徑。
在圍獵模式下,學校投放入獵場的野妖以‘群’為單位,每一群野妖均有一頭野妖王作為頭領。正常情況下,一頭野妖王在野妖群中所占的積分權重在30±10,而活捉野妖則有積分翻倍的獎勵。
“怎麼想都是完全不可能的啊。”年輕的公費生嘟囔著,望遠鏡在漩渦之眼上逡巡不止。
小世界裡已經出現了十多支獵隊的身影。
似乎通過迷霧抵達那片獵場後,這些獵隊會被自動分配到不同的區域。截至目前,還沒有哪兩支獵隊有交集。
所有的獵隊在進入獵場之後第一件事都是架設防禦體係,全員休整。
鄭清拿了一個小本本把這些獵隊的舉動記了下來——除了這些內容,本子上還記錄了獵賽流程、獵隊的一般裝備、獵場環境、獵隊名稱與狀況等許多信息。
也許有用,也許沒有用,不論如何,既然要參加新生獵賽,鄭清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他不是一個喜歡事後後悔的人。
“……休整時間,”他抓著手中的懷表,看著上麵滴答轉動的表針,然後在小本本上一一記錄了下來“……校隊,休整十分鐘,防禦體係像是八卦陣;阿爾法院隊,十二分鐘,防禦體係不認識;九有院隊,休整十二分半,防禦體係奇門遁甲……裁決獵隊,十五分鐘,好像沒有特彆的防禦體係?……祥祺獵隊,二十分鐘,不認識……3a獵隊,二十八分鐘,不認識……”
這些獵隊的休整時間與他們在《阿卡納》上的排名基本吻合,這很能說明問題。
前排椅背上掛著的喇叭花忽然昂起腦袋,鼓動起寬大的花瓣。
“請注意,請注意……”
“各位觀眾請注意!”
“逐獵會今年的獵物已經被投放入獵場,賽事隨時會正式開啟……若無特殊情況,禁止在看台間相互走動,以免影響他人觀賽……”
解說員的聲音非常陌生,不是唐頓。
也許是因為長時間的解說過於消耗精力,所以獵委會安排了專人輪換。
鄭清並沒有過分關注這件事,隻是稍稍思考了一下,便把這份閒心拋到了九霄雲外。
與那位在今天大出風頭的唐班長相比,年輕的公費生有更多麻煩事需要操心。
“獵物在什麼地方,你們看見了嗎?”鄭清手中望遠鏡的鏡頭在那片狹小的世界裡徘徊多趟,始終沒有找到解說員口中的妖魔,不由有些焦躁。
如果在觀眾席上擁有‘上帝之眼’都找不到獵物,那他憑什麼在獵場上段時間找到那些凶殘狡猾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