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循環,無限大。
這是銜尾蛇在魔法領域作為一個符號所象征的內容。
但是在第一大學,銜尾蛇還有另外一重含義。
那就是祥祺會。
眾所周知,祥祺會脫胎於血友會,許多核心成員曾經都是血友會的高級乾部。
麥克·金·瑟普拉諾在創辦這個社團的時候,從來沒有向其他人掩飾過他的野心。恰恰相反,他總在夥伴們麵前重複著‘血友會源於3a’的典故,以及‘裁決與意誌’合並的舊事。再加上祥祺會特有的‘銜尾蛇’標誌,由不得許多人不聯想點什麼。
每一個新加入祥祺會的成員,都會獲贈一道銜尾蛇的紋身。
根據性彆、年齡、能力、職務等不同情況,這道紋身可以在脖子上、大臂間、或者手腕間、指根處。
比如安德魯·泰勒,作為剛剛加入祥祺會的低級乾事,他的銜尾蛇就紋在了脖子上。蛇頭在左肩,蛇身繞脖子一圈,尾巴重新搭回左肩,被蛇頭咬在嘴裡後,還有一小截垂在外麵。粗看上去,仿佛帶了一條五彩絲線編織的辟邪頸環。
再比如瑟普拉諾,作為祥祺會的創辦者與唯一的首領,他的銜尾蛇就紋在了左手無名指的指根處。細小、精致,但一樣的色彩豔麗。
而此刻,跪坐在地毯上的那名瘦小男巫,雖然比安德魯的資曆要深一些,但他的銜尾蛇與這位剛剛加入祥祺會的泰勒家小少爺一樣,都掛在脖子上。
很顯然,他在這個社團的地位有些尷尬。
小約翰·尼維爾微微眯起他那雙藍綠色的眼睛,默默打量著屋子裡的這群年輕巫師,若有所思。這些阿爾法學院的人雖然叫囂著自由,卻並不避諱換了形式的另一種桎梏。
“我們是一群誌同道合的夥伴,因為一個共同的夢想才聚集在了一起。”瑟普拉諾張開左手,打量著無名指上的紋身,喃喃著,低聲說道“在這所大學,可以有人不知道我對生命的尊重……但是你,北野霧,你不應該不知道……所以,你在恐懼什麼?”
胖巫師的聲音並不大。
但是在這間靜悄悄的休息室裡,卻非常清晰。
尼維爾眨了下眼睛。瑟普拉諾從不殺生的說法在第一大學廣為流傳,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聽這位祥祺會的首領親口確認。
“我隻是跟家裡人聊了聊校獵會的事情,先生!求求您……”那名瘦小男巫掙紮著,抬起頭,麵色慘白的叫道“您一定要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北野霧。就像你相信你的那位堂弟,北野源一樣…”瑟普拉諾張開的手掌重新緩緩收攏,他的語氣也變的有些冷酷“我聽說,大腦在窒息的時候,思維反而會更加活躍……也許在那種情況下,你能想起一點彆的事情。”
那名瘦小巫師驚恐的睜大雙眼。
他的脖子用力向後拗去,露出蒼白的、瘦削的脖頸。
頸子上,那條鮮豔的銜尾蛇在陽光中似乎顯得愈發豔麗——簡直像活過來一樣。
不,不是簡直。
那條銜尾蛇已經活了。
小約翰·尼維爾震驚的看著瘦小巫師脖子上紋的那條銜尾蛇忽然睜開眼睛,嘴巴蠕動著,開始吞噬它的尾巴——那條同樣被紋在脖子上的尾巴。
雖然以前聽說過有些黑暗向的巫師會用某些禁錮的手法對待他們的手下,但尼維爾從來沒想過他竟然在第一大學見到了這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