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汙我私,薄浣我衣!”
“這是你們將要學習的一道基本清潔咒。”
“薄,是一個語氣助詞,也是一個邀請的字眼……就像你們大家熟悉的束縛咒中的葛、覃、這些傳奇生物一樣,通過‘薄’這個咒眼,你們可以召喚虛空中一個神秘的種族螺娘族。”
“對於你們這些年輕的小腦瓜們來說,螺娘族大概是一個非常生僻的概念……嗯,但是她們有一個非常著名的近親,田螺姑娘。”
教室裡一片恍然的答應聲。
當然,這些應答大多集中在巫師家庭出身的學生身上,比如張季信、蔣玉、馬修、唐頓等人。
對於鄭清來說,不論是螺娘族,還是什麼田螺姑娘,他都沒有什麼明確的概念當然,在他小時候,曾經在小人書上讀到過田螺姑娘的民間故事,但鄭清非常懷疑自己知道的田螺姑娘與巫師世界的田螺姑娘是不是同一個概念。
“學術界一直流傳著一個未經證實傳言螺娘族是死去的田螺姑娘們精氣神所化生出了的精靈,存在於虛無與真實之間的世界,響應每一個需要她們幫助的巫師的召喚。”
老教授拄著藤杖,顫顫巍巍的走下講台,慢悠悠的在過道中溜達著,向大家仔細解析黑板上那道生僻的咒語
“汙,本意是積聚著不流動的水,引申為臟的、不潔淨的。從水、從虧,意在形容。”
“但是在這個咒語中,你們要用著重語氣讀這個咒文(wu),因為它是被當做動詞使用,意思是洗去汙垢。這種變動的,意在向螺娘傳達巫師的意圖……你們總不會認為,那些虛空來的精靈能夠聽懂你們某些複雜的指令吧。”
“至於‘私’與‘衣’,則代表清潔的對象。”
“大部分時候,私是指內衣,衣是指外衣這基本就能囊括你們所穿戴的一切了。當然,這裡也有幾個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鞋子可以算作外衣,襪子算作內衣;手套是內衣,帽子則是外衣……不要問我為什麼,當初訂立契約的時候,巫師們就是這麼規定的。”
“教授!”辛胖子立刻舉起手,站起身質疑道“如果隻是用來清洗衣物,專門學這麼一道咒語,是不是有點浪費?”
他的質疑得到許多人讚同的聲音。
“不要急,不要急。”老教授頓了頓藤杖,教室裡頓時又安靜了下來“所謂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如果你的概念裡,衣服隻是穿在身上的布料,那麼你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成績了。”
“難道你們沒有聽過,‘幕天席地’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這個典故嗎?”
“倘若你以屋子為外衣,屋子裡的陳設自然就屬於內衣;倘若你把口杯外側當做外衣,口杯內側自然就是內衣了……諸如此類,這道咒語的使用範圍就是這麼寬泛。”
“當然,在使用咒語的時候,你們還需要集中精力,將需要清潔對象的‘形態’在腦海中有一個清晰的印象……螺娘們可能聽不懂你們說的意思,但是她們是一群非常敏感的精靈,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你們想象的畫麵。”
“專注!”老教授用力頓了一下藤杖,聲音陡然提高數度“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在使用清潔咒的時候胡思亂想……校醫院不止一次接診過某些膽大包天的男生,他們試圖讓螺娘們幫他們洗澡。而正常的男性很難在螺娘們麵前保持常態……這就導致那些美麗的精靈會非常粗暴的對待他們‘變形’的某些部分。”
“嘶……”教室裡的男生們不約而同的抽了一口冷氣。
雖然教授說的非常隱晦,但很明顯,使用清潔咒洗澡並不會為大家招來一位軟萌的女仆,而更可能是一個強硬的洗衣機。
整間教室裡,也許隻有李萌沒聽懂教授的意思或者她聽懂了,卻假裝沒有聽懂所以,鄭清恰好瞟見小女巫拽著她的表姐,不斷追問某些令人耳紅心跳的細節。
注意到年輕公費生躲躲閃閃的目光,蔣玉的白淨的臉頰騰地一下漲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