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臉上挨了一拳。
拳頭很重,重到這個拳頭直接把年輕巫師揍的飛了起來。
但是拳勁兒又很輕,拳頭砸在臉上,雖然有些痛,但卻沒有傷筋動骨的痛感,隻給人一種臉被打腫了的灼熱感覺。
即便如此,年輕的公費生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的懵圈了。
當他捂著腮幫子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宥罪獵隊其他人已經快步圍了過來。辛胖子手腳敏捷的躥上前,將鄭清攙了起來。
“為什麼打我?!”
年輕的公費生揉著臉,略帶憤怒與茫然的看向張季信。其他人紛紛側過頭,避開了他質疑的目光。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知道嗎?!”張季信麵皮發紫,怒氣衝衝的反問著。他把拳頭捏的咯吱作響,似乎隨時都會忍不住再次衝上去給他一拳頭。
鄭清不由心虛的向後退了一小步,語氣也弱了一點點。
“我也不知道那些妖魔是來追我的,”他以為大家是在責怪他引來那些妖魔,導致獵隊險些分崩離析,所以忍不住小聲辯解了一下“但是我知道了之後,立刻出去引開它們了……”
“愚蠢。”站在外圍的藍雀忽然出聲,打斷了公費生的解釋。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隱約還有幾分透明的感覺,不知是不是‘因果轉身術’的後遺症。紫貂兒趴在他的肩頭,隻露著一個腦袋,懨懨的,看見鄭清後連尾巴都懶得甩一下,全然沒有平日的活躍與調皮。
鄭清眼角的餘光瞟了他們一眼,立刻收了回來。
嚴格說來,他已經害死藍雀以及紫貂兒一次了,所以再次麵對他們,總是不由自主的心虛——聽到藍雀的話,他開始有些猶豫是不是要五體投地來個‘土下座’,以明確表達自己歉意的誠懇。
“這是你挨打的理由嗎?!”張季信大著嗓門嚷嚷著,眼睛瞪得溜圓,語氣愈發不善“既然加入獵隊,我們每個人自然都有被妖魔咬死、吃掉的覺悟!”
“區區一群妖魔圍攻……就算都是你引來的,那又如何?!”
那樣你們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鄭清在心底默默反駁著,臉上卻一本正經,連連點頭,附議紅臉膛男巫的說辭。
“當然,能不被吃掉,自然是最好的。”辛胖子打著哈哈,拍了拍鄭清的肩膀,提示道“你覺得今天在獵場上,你最大的錯誤,在什麼地方……最大的錯誤!”
鄭清冥思苦想,最終抓住了一絲靈感。
“我使用‘尚寐三疊’的時候,不應該把最後一道‘尚寐無聰’用出來?”他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張季信,試探的回答道“其實原本我也隻打算讓你們眯一會兒,但是一順手,就把那三道咒語都發出來了……”
他說的是宥罪與銜尾蛇獵隊被妖群圍困之後,他使用‘尚寐無吪’‘尚寐無覺’‘尚寐無聰’三道咒語撂倒自己的隊友們的事情。
但他顯然低估了這件事對張季信的刺激。
“不要攔我!我要把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聽完鄭清的回答後,張季信勃然大怒,氣的直跳腳。如果不是辛胖子好歹堵在他前麵攔了下來,鄭清覺得自己臉上又要腫一個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