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
“老祖宗自然就是老祖宗啊……是我們鼠族資格最老,年紀最大的長輩。哦,對了,它的法力也是最大的,據說曾經還把學校的教授打哭了!”
提到自家老祖,叮當耳朵的談興便立刻旺盛了許多,它似乎並不憚於向麵前這些年輕巫師們炫耀族裡流傳的有關自家老祖宗的各種光輝事跡與偉大形象——也許它覺得這樣做能夠讓麵前的巫師以及貓與狐狸們對自己更尊重一點。
鄭清對此表示懷疑。
雖然小男巫林果在叮當耳朵的故事下雙眼放光,嘖嘖稱歎,而那些蠢貓與傻狐狸們更是排排坐,揣爪爪,聽的不亦樂乎,但事實怎樣,終究與他們這些圍牆裡的孩子有著遙遠的距離,他們沒有辦法,也沒有興趣去實地考察驗證。
當然,話雖如此,鄭清也並不是明目張膽的懷疑某隻年紀很大的老鼠是這些穿衣服會說話老鼠的老祖宗。他隻是懷疑,一隻老鼠,需要達到什麼地步才能把學校的教授打哭。此外,叮當耳朵所提及的有關它們老祖宗的年紀也非常推敲。
按照叮當耳朵的說法,它們老祖宗從幾千年前就充當鼠族的導師了;但僅僅隔了幾分鐘,在提及波及白丁世界的中世紀黑死病時,這位老鼠演說家又說這件事發生在它們老祖宗還沒成年的時候——因為它想把那場恐怖的瘟疫描述成它們老祖宗小時候隨便發了次脾氣,所導致的嚴重後果——隻是這樣一來,那位鼠族前輩的年紀便從幾千年瞬間縮小到了數百年。
年輕的公費生有理由相信,倘若叮當耳朵繼續講幾個有關它們老祖宗的故事,那麼那位鼠族前輩的年齡說不定還能再下降一點。畢竟相對於人類而言,普通老鼠的壽命也就隻有一到三年不等,所以按照人類的時間跨度來衡量老鼠的生命,難免會出現誇大與失真。
“我記得這些問題我們之前都問過那個叫‘叮咚耳朵’的家夥吧。”黑貓湊到小男巫的耳邊,與他小聲咬著耳朵。
“我覺得博士是想交叉驗證一下它們的答案。”林果也壓低聲音,小聲回答道“畢竟到目前為止,我們隻遇到兩隻這樣的生命……誰也說不準它們的回答是不是對的。”
“老實說,我連它們的長相都分不清。”黑貓歎口氣“在我看來,今天這隻穿衣服的老鼠跟前次我們遇到的那隻,感覺沒啥區彆……也許從頭到尾都隻有一隻會說話的老鼠,隻不過它精神分裂了。”
“好想法!”林果立刻豎起大拇指,滿口誇讚“愛瑪教授說過,巫師就要學會大膽假設,才能在求知的路上走的更遠……不過你現在是貓誒!連你也分不清這些老鼠的長相嗎?我以為隻有我分不清呢。”
“我是巫師變的貓!不是真的貓!”黑貓聞言,頓時覺得有些心累“況且,不同顏色的人種之間還會臉盲呢……我一隻黑貓分不清灰老鼠的模樣,很奇怪嗎?”
“我隻是覺得麵對食物的時候,我們應該更心細一點。”林果拋出了一個非常有說服力的理由“就像我,雖然跟雞蛋分屬不同的物種,但我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煎蛋、荷包蛋、茶葉蛋以及蛋羹之間的區彆。或者,我也能分辨出不同煎蛋之間焦黃程度的細微差異……我覺得這個道理是想通的。”
黑貓無言的看了小男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