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們是給牆上掛了保溫符嗎?真是太貼心了!”女巫將手指探進屋子,似乎察覺到裡麵與屋外截然不同的溫度,驚訝道。
“不僅僅是保溫符,還有防風、止噪、安神、靜心,好多符籙呢……都是我平時練筆剩下的,不麻煩,不麻煩。”男巫一邊解釋著,一邊竭力屏住呼吸,目光在女巫側露的白淨脖頸間滑過——也許是因為歪著腦袋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剛剛笑的太劇烈了,總之,蔣玉肩頭的披肩並沒有履行它的使命。
是幫她扯一把披肩,重新遮住她的脖子,還是假裝視而不見,努力忘記這個尷尬的時刻呢?這個問題讓年輕的公費生一時陷入為難之中。
但他的這份糾結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因為蔣玉並沒有將手伸進屋子裡去觸碰那些敏感的小精靈。她很快站起身,扯了扯披肩,將它們重新扯回正確的位置——這讓男巫大大鬆了口氣——女巫並沒有注意到男巫的窘迫,而是撩了撩耳邊的長發,臉上忽然露出幾分嚴肅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我記得博士之前用‘砂時王漿’幫她們配置的那份藥劑,效力隻有三個月,對吧……那份藥是九月底配置的,現在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聽到女巫的問題後,鄭清心底陡然升出幾分異樣的感動——很少有巫師能夠關心這些小精靈的健康,更不要提記清楚她們病曆簿了——但同時,女巫的問題也讓他重新回憶起這幾日的彷徨與不安。
他的情緒頓時低落了下去“嗯,按照最初理論,藥效確實是到這個月底……”
察覺到他異常的語氣,蔣玉沉默了片刻,稍稍向前一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緊,理論與實際並不一樣,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我們還有博士呢!”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輕柔,鄭清渾身一緊,僵在了原地。
“理論與實際雖然不一樣,但理論是指導實際情況的鑰匙。”杜澤姆博士似乎也終於回過神來,就著這個機會,在一旁插口說道“我們絕對不能輕視理論給出的結論,肆意進行不受約束的實踐……任何危險都必須控製在理論許可的範圍之內!這樣才能保證結果與我們的預期相吻合,不會造成新的、更大的傷害。”
鄭清聞言,連連點頭,但心底卻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杜澤姆博士這番話,雖然聽上去像是對他說的,但又不像是僅僅對他說的。
“呀,我剛剛想起來,現在已經快十點了,我要回去檢查李萌早上功課的完成情況……就不打擾你們了。”蔣玉似乎也感受到了杜澤姆博士剛剛那番話背後的含義,臉色僵了僵,並沒有過多討論這個話題,而是找了個借口,歉意的向幾人點點頭,緊了緊身上的披肩,轉身便向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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