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例會一如既往的枯燥。
收作業、讀周記、老姚漫長而無聊的老生常談,以及台下神遊八方的學生們,眾生百態。此外,偷摸補作業的、悄悄翻看報紙的、折出兩個紙人在桌洞裡打架的學生也比比皆是。
在例會上,同學們總能找到打發時間的事情。
當然,有一成不變的,自然也會有變化發展的。
比如下一周,也就是開學第十七周、寒假前的倒數第四周,就是相當熱鬨的一周。
周三是平安夜,按照慣例,阿爾法學院會舉辦盛大的化裝舞會與月下遊行,亞特拉斯也會舉辦大規模的祈福與禱告儀式。
周四是聖誕節,自然更不必說了。雖然對於部分傳統巫師們來說,聖誕或者不誕,對於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差彆,但基於社會團結的考量,第一大學並沒有取消這個相對著名的節日。
此外,下周五至下周日,三天時間是屬於第一大學的冬狩時間。
因為今年的沉默森林不夠太平,所以冬狩的安排比往年稍稍晚了幾天。但就是這幾天,與大家的期末複習時間產生了衝突——鄭清不止聽到一個人抱怨教授聯席會議製定的時間表,也不止聽到一個人聲稱要放棄冬狩,全力以赴備戰期末考試。
辛胖子就屬於想要放棄冬狩的巫師之一。
“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期末考試,如果考砸了,難道我要跟尼古拉斯一樣重讀一年大一嗎?就算課後業餘有點空閒,我還要給校報供稿呢……每周一篇的稿子不是說笑的,能把人寫的頭發都掉光!”聽到講台上老姚公布的時間安排後,胖子忍不住回頭向鄭清抱怨起來。
與他相似的,班上一大半的人都在嗡嗡嗡的討論著黑板上的時間表。
毫無疑問,那是一個很糟糕的時間表。
但同時,那也是一份沒有絲毫變通餘地的時間表——校工委、研究院、學校的守護陣法、巫師聯盟的協防,等等,牽一發而動全身,學校沒有理由因為幾個小巫師的抱怨而引出更多大巫師的抱怨。
仿佛聽到了堂下許多人的喃喃低語,講台上,姚教授屈起手指,用力敲了敲講桌,大著嗓門訓斥道“說過多少次,考試考的是你們平常的積累,是你們在一個學期中點點滴滴的收獲,不是靠考前突擊幾個晚上就能完全掌握的……就算考前突擊,拿到了足夠的分數,又有什麼意義呢?還不是自己騙自己嗎?”
“騙不騙自己不重要,隻要分數夠了就行。”鄭清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他敢打賭,班上現在有一半以上的人跟他一樣在肚子裡翻著白眼,對老姚的話嗤之以鼻。但與他一樣,沒有一個人敢於站起身指出老姚說的話毫無意義。
畢竟,無論如何,教授說的話都是對的。
衝一個正確的道理大放厥詞,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情。
例會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老姚提前半個小時就結束了今天的嘮叨,將空出來的時間還給了大家。隻不過這些時間不是讓大家回宿舍聊天睡覺的,而是呆在教室裡複習功課。
當其他人都乖巧的坐在課桌後麵做複習題的時候,老姚將鄭清召到了講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