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我們能不能打敗一個注冊巫師……就算我們暗算成功,萬一被學校逮住,你有沒有做好去丹哈格住一陣子的打算?”鄭清先向尼古拉斯提出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繼而自言自語道“不,不能。你還有妹妹需要照看,你必須安安穩穩的上完這個大學。”
尼古拉斯臉色愈發難看,他那褐色的眼珠原本就有習慣性震顫的毛病,此刻憤怒之下,顫的愈發厲害了,讓人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他內心的激動。
“淡定點,淡定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鄭清一把抓住尼古拉斯的胳膊,安慰道“就像我,平日裡讓人在背後嚼舌頭的時候多了去了,難道我要把每個家夥都拎出來揍一頓嗎?嘴在彆人身上長著,隻要她沒誹謗,無視她就好了……”
這份定力是鄭清上學期曆經數次磨難之後漸漸積累下來的,不論是校獵會奪冠後的風波,還是獲得大阿卡納‘世界’後的喧囂,都讓他習慣了這些閒言碎語。
就像他剛剛說的那樣,心理強大了,外麵的風言風語就像是繚繞在耳邊的蒼蠅。抽冷子拍死兩個就行。蒼蠅那麼多,始終打不完的。
安慰完尼古拉斯,鄭清重新撿起那份報道後,還有心情點評文章的其他段落。
“嘖嘖,‘刻板的教育方式,危險的教學內容,嚴酷的考試機製’,還有‘壓抑天性和自由’‘培養漠視生命的年輕巫師’……這位普利策女士還真的敢這麼寫啊?!”
鄭清用羽毛筆在報紙上勾勾畫畫,把那些嚇人的字眼全都圈了出來,然後指點著,詢問辛胖子
“她這麼寫,不怕九有學院找她麻煩嗎?不怕老姚砸了貝塔鎮郵報嗎?這不太符合你之前說過的那個什麼‘和諧穩定’的報道原則吧。”
胖子費力的聳聳肩,滿臉無奈“《貝塔鎮郵報》不是校刊,普利策女士也不是我這種沒名氣的小記者,她有寫這種報道的自由……再者說,她站在貝塔鎮,背靠阿爾法城堡,就算九有學院有脾氣,又能怎麼樣?九有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真刀真槍去找阿爾法的麻煩。”
鄭清聞言,聯係到學校現在的情況,登時恍然
“哦,你是說,這篇文章是阿爾法學院授意普利策女士發表的?”
“授意倒不一定,”一直安靜分析報道內容的蕭笑忽然開口,輕聲道“但揣摩上意就很有可能了……就像前幾天,在學府圖書館前小廣場上那場‘血統之死’的演講,與這位普利策女士的文章,是同一個性質。九有學院的教授或者學生會,不可能授意那個男巫在圖書館前做出那番演講。”
“輿論的陣地,九有想占領,阿爾法也想去占領。就看誰技高一籌,能夠籠絡更多年輕巫師的心意了。”
“如果說,上周的‘血統之死’是九有學院的輿論給了阿爾法一拳,那麼今天這份報紙,就是阿爾法反抽了九有一個嘴巴……兩邊半斤八兩,誰也沒占多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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