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蒙特利亞教授的緊急要求,校醫院的治療師很快便趕到了實驗室,為鄭清做進一步診療。趕來的治療師鄭清也熟悉,正是之前多次為他做過身體檢查的那位長臉馬醫師。
也因此,在看到鄭清第一眼的時候,馬醫師那張原本就很長的臉拉的更長了。
“您在通知我們的時候,應該告知一下病人的基本身份。”馬醫師熟絡的向蒙特利亞教授抱怨道“如果知道是鄭小子的問題,我起碼會換一件乾淨點的袍子再來……或許在換新袍子之前,還會先喝一杯熱咖啡提提神。”
馬醫師身上的白袍還殘留著一點汙漬,看上去他應該是剛剛從手術室出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緊急趕了過來。
不過,雖然他嘴邊的話很不負責任,但他手邊的工作卻絲毫沒有打折扣,依舊按照嚴格的檢查程序,為鄭清做了全麵的檢查。
聽著治療師的抱怨,蒙特利亞教授稍稍揚起眉毛。
“你以前幫他檢查過?”他袖手站在一旁觀察馬醫師與鄭清之間熟練的互動,語氣顯得有點好奇。
“多新鮮!”馬醫師拉長語調,哼了一聲“從上學期進校到現在,這小子差不多每個月都要去校醫院住一陣子,每個星期都要帶著某位教授的條子讓我給他做全身檢查……而且十有,不是頭疼,就是眼睛紅了。講真,就算在星空學院,大部分學生也沒有這麼頻繁的入院記錄。”
鄭清聽著馬醫師的話,稍稍有點不好意思。
“住院就四五次吧,好像沒有每個月都去。”他小聲辯解著,隻不過底氣不那麼充足。
馬醫師斜了年輕公費生一眼,立刻讓他閉上了嘴巴。
“這就是我之前警告你的意思。”蒙特利亞教授低頭看著鄭清,說道“脆弱的玻璃非常容易破碎,我們——包括馬醫師在內——能做的非常有限,不外乎在碎玻璃上塗點膠水,延長它的壽命。真正解決問題的,還是你自己。”
馬醫師聽到教授這段沒頭沒尾的話,迷惑的看了兩人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手邊工作絲毫沒有停頓,處理的井井有條。
很快,身體檢查便結束了。
不出意料,鄭清的身體非常健康,除了眼底那一點淤血與輕微的精神萎靡之外,沒有任何異常——即便是那點淤血,在蒙特利亞教授出手之後,也飛快消散開來。
“很好,”在給鄭清眼睛裡點了一些碧綠的眼藥水之後,治療師先生開始收拾工具“一會兒給你開一包咖啡,提提神……當然,如果能老老實實睡一覺,效果會更好。”
馬醫師的眼藥水與蒙特利亞教授之前灌進鄭清眼睛裡的那股綠光效果截然不同。如果說之前教授是在給鄭清的眼睛做溫水spa,那麼馬醫師就是給鄭清的眼睛衝了一個涼水澡。
仿佛喝了一大口加冰的青蜂兒,令人感到刺激與清醒。
“知道了。”鄭清含糊的答應著,用力眨了眨眼睛,大股眼淚隨之噴湧而出,飛快的模糊了他的視線。
“下次還是眼睛這塊問題的話,第一時間,不要聯係校醫院了。”
已經給鄭清檢查過很多次的馬醫師在收拾完工具之後,站起身,語重心長的告誡道“如果你真的覺得身體有毛病,可以去找巫師聯盟的治療院,或者讓老姚安排你去其他什麼地方看看……你找我的話,我隻能給你開幾塊巧克力,或者薄荷糖……頂多給你滴一點眼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