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雖然天氣還有幾分寒意,但因為現在是春季,所以校園裡並不乏年輕的男女巫師們,兩兩成群,安靜的散著步。
這讓校園的空氣裡始終彌漫著一股迷人的氣息。
一隻灰色皮毛的大尾巴鬆鼠抱著一顆橡子在桐木的樹杈間蹦來跳去。橡子是去年冬天來臨之前,它藏在林子深處的。現在雖然已經開春,但春實尚無,秋藏已經去了大半,這隻鬆鼠唯有四處搜索去歲落在各處的收藏,才能勉強過了生活的樣子。
在蹦到一株老柳樹的枝頭時,鬆鼠忽然住了腳,探著腦袋向下看去。
柳樹下,幾隻穿著青色馬甲的老鼠,正人立而起,兩隻前爪賣力的比劃,仿佛在向它們對麵的幾位年輕巫師說著什麼。
是個熱鬨,值得一看。
鬆鼠抱著橡子,大尾巴耷拉在樹枝下,樂滋滋的瞧起了熱鬨。
“……它白衣黑發,個子辣麼高!轉過頭的時候,臉上白白淨淨,連個眼睛都沒有!”叮咚耳朵扯開兩條前爪,努力比劃著它們兄弟倆遇到的怪物個頭,語氣中不乏賣弄“也就是跟你熟,所以才告訴你的,所以……”
“所以,這條消息怎麼著也能換一把碎鑽吧!”叮當耳朵打斷同伴的賣弄,道出了它們的真實意圖。
“打住,先在這裡打住!”鄭清伸手製止了兩隻老鼠的邀功,站直身子,看向身旁的兩位女巫。
一位身材苗條,麵容清秀;一位個頭矮小,懷抱毛熊,氣勢十足。
正是蔣玉與李萌姐妹倆。
此刻,蔣玉眉頭微蹙,表情有些凝重;而李萌則一臉百無聊賴的模樣,兩隻小手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折騰毛熊李能的兩隻圓耳朵。毛絨熊在她的懷裡齜牙咧嘴,卻仍舊老老實實,沒有亂動。
至於她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株柳樹下,與鄭清一起見兩隻老鼠,這就需要從幾個小時之前說起。
……
因為今天是周六,鄭清下午在蒙特利亞教授的辦公室打工的時候,收到d≈ap;k飛來的一隻紙鶴,紙鶴是由代理店長狐五飛來的,提及店裡兩位鼠族店員昨晚在學府捉蟲子的時候,偶遇了一個怪物。
原本鄭清並不當一回事。
他知道自家店裡那兩位耳朵兄弟倆咋咋呼呼的習慣,它們向來喜歡把飛蛾稱為邪惡的蟲靈,把河童當做毀滅世界的魔王。所以鄭清在接到紙鶴後,一度認為狐五是在大驚小怪。
下午離開蒙特利亞實驗室後,鄭清一時心血來潮,去d≈ap;k查賬,狐五又一次提及了這件事。出身青丘蘇氏的它見識較鄭清要廣博許多,它非常懷疑兩隻老鼠遇到了無麵妖。
乍一聽到‘無麵妖’這幾個字,鄭清腦海中陡然一震,浮現出幾個莫名其妙的畫麵。
沉沉的夜色、高聳的假山、漆黑的蝴蝶、白色的小貓、汩汩的水聲,以及一道沒有麵孔的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