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爾法學院用魚人部落的事情找茬,鄭清等人事先完全沒有預料到。
在宥罪獵隊的諸位年輕巫師看來,阿爾法既然一直在聲援、支持魚人部落,那麼就不應該做出不利於漁人部落的事情,否則就是自相矛盾。相反,鄭清等人代銷魚人部落的東西,反而還需要承擔一些可能來自九有學院的壓力。
所以,當鄭清聽到白袍子們的說辭後,荒謬之餘,感覺更像是吞了隻蒼蠅。
“你們不是支持魚人部落的嗎?”張季信同樣對白袍子們的立場理解不能,氣的臉膛發黑,大聲質問。
“但我們不支持你們呐。”阿瑟·內斯笑容可掬的欠了欠身子,油滑的回答道。
鄭清有種將麵前這個小白臉一巴掌摁進旁邊臭水溝的衝動。
同阿瑟·內斯相比,與他一齊前來的那位白袍女巫反應就很官方了“內斯同學說的並不準確。準確說,阿爾法學院支持巫師世界任何自由與正義的主張;同時阿爾法學院絕不姑息任何錯誤與非法的主張。”
按照這種說辭,阿爾法學院聲援魚人部落在九有學院搗亂,以及毫不客氣打擊魚人部落與九有學院之間交易的行為,就都有了法理依據。
“嘁,正話反話都被你們說了,真有你們的。”張季信咬著牙悶哼一聲,同時回頭看了辛胖子一眼“果然,你之前說的很有道理。”
辛胖子撇撇嘴,沒有吱聲。
不久前,胖子在店裡寫爭奪話語權的文章時,還被宥罪獵隊其他兩位獵手反駁了一通,現在他倒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
四下裡圍觀的巫師漸漸多了起來。
聽到白袍巫師與紅袍巫師們之間的對話後,便有那不服氣的藍袍子當眾叫了起來“阿爾法現在已經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了?”
“哪裡不要臉了?我聽來聽去,白袍子們說的倒都占著理……隻不過前提不同,稍稍有點自相矛盾罷了。”
又有那藍袍子同伴在一旁陰陽怪氣的應和道“自相矛盾算不上不要臉……自相矛盾……阿爾法的人,豈會怕丟臉?便是讓你多削去幾層臉,還有的剩!”
圍觀者頓時轟然大笑起來。
一直趴在隔壁小店的窗口向這邊張望的木明子老道,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大著嗓門衝斜對麵門口坐著的流浪巫師吆喝道“老巫師,你家酒吧也快乾不下去了!沒看見旁邊店裡賣點魚人的東西就要被封店嗎?”
流浪巫師端著小酒壺,笑眯眯著回答道“不打緊,不打緊,老巫師我的店裡賣的都是正經貨,決計不做什麼不合規的勾當。”
聽著周圍沸沸揚揚的議論聲,阿瑟·內斯攏在袖子裡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他再一次回想起去年開學之初,在貝塔鎮步行街上的那次遭遇。
同樣是他與麵前這幾位大一學生,同樣因為一件小事,雙方起了衝突。周圍同樣有那麼一群不知輕重,胡亂聒噪的聲音。
上一次,因為一時大意,他與同伴們被這些新生偷襲,鎮壓當場,釀成一個大笑話,直到半年後的今天,還時不時有人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