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基塔還是一副昏死過去的模樣。
倒是朱朱有些按捺不住,悄悄抬起一點眼皮,然後她看到鄭清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小女妖隻得沮喪的坐起身。
“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居高臨下與女士說話。”她嘟嘟囔囔抱怨著“強烈的底光還有兩側夾光讓你看上去像一頭邪惡的骷髏王。”
“你對攝影還有研究?”男巫揚起眉毛,同時琢磨怎麼才能讓裝死的尼基塔站起來。
小女妖立刻眉飛色舞起來“畫皮必須什麼都會!船長說了,扮什麼要像什麼,才能稱得上是一個真正的畫皮!我不僅會攝影,還會唱歌、跳舞、彈琴、調香、做飯、洗衣……”
“你就算什麼都會,他也不會把你留在身邊當女仆。”一直躺在地上裝死的尼基塔終於受不了鄭清灼灼的目光,被迫睜開眼,抱怨的看向身旁掰著指頭的小女妖,冷笑兩聲“你是一頭妖……他能給你的,隻有通往黑獄的門票!”
原本興致勃勃的小女巫立刻重新萎靡了。
這讓鄭清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大惡人,他不得不在心底默念了幾遍多心經,重新校準自己的道德標準,同時再次提高對兩個女妖的警戒線——他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有些獵隊的獵手們在捕獲妖魔後,會除去它們四肢,封印在甕裡攜帶。
雖然粗暴,且違背部分巫師的道德,但是足夠安全。
另一邊,蕭笑正在用一柄木勺努力從蘑菇湯中撈那粒金豆子。但任憑他將坩堝攪的咣當作響,也隻能舀出一勺勺清澈的湯汁,連片蘑菇都舀不出來。
“你應該用筷子。”辛胖子嘲笑的看著博士,從手表中摸出一雙木筷,探進坩堝中,碰到一片蘑菇時,順勢夾了一下。
那片蘑菇仿佛幻影般在筷子頭晃了晃,胖子提起筷子,隻帶出幾滴湯水,甚至比不上蕭笑那柄小木勺。
圍在坩堝周圍的幾位年輕巫師表情頓時嚴肅了許多。
當鄭清用槍口指揮著兩個女妖來到坩堝旁邊的時候,蕭笑已經嘗試過很多方式——可以確定的是,任何餐具都隻能從坩堝裡帶出湯汁,帶不出蘑菇片,更帶不出那粒豆子。
“會不會是那個黑巫師在耍賴!”張季信緊了緊手上的拳套,有些焦躁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座沉默的屋子。
這也是宥罪獵隊諸位年輕巫師都在懷疑的可能。
然後鄭清注意到尼基塔嘲諷的目光。
“你有什麼看法?”他晃了晃槍口,徑直問道。
“看法?”女妖哼了一聲,笑容裡滿滿的惡意“我能有什麼看法?很簡單,喝光那鍋蘑菇湯,肯定能撈出沉在鍋底的豆子……老派巫師的一貫惡趣味罷了。但天知道那個黑巫師在湯裡加了什麼東西。”
鄭清皺起眉。
老宅主人確實說過,他是一位老派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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