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回過頭,女巫勉強衝他笑了笑,嘴唇有些發白,臉色同樣很差,她的另一個手中攥著一塊雕琢著許多魔法生物形象的玉佩,玉佩正散發著朦朦清光。
稍遠一點,蕭笑已經撐起了他那塊老舊的龜甲,淡金色微光艱難的籠罩住宥罪獵隊其他幾位獵手。
城牆上,守禦古堡的巫師們三五成隊,紛紛舉起手中法書,書頁間綻放出弱小但堅定的清光,一片接著一片,塗抹出一重搖搖欲墜的色彩。
“靜言思之!”
“靜言思之!”
城外,四麵八方回蕩著靜心咒的咒語聲,開始隻有幾位頂尖大巫師的聲音,很快,吟唱聲便擴散開來,每一個回過神的巫師都加入了這個行列,共同抵禦那顆眼球的侵蝕。甚至許多巫妖都悄悄念叨起了這道真言。
一時間,靜心咒的聲勢似乎都蓋過了‘玄黃’與‘泰一’糾纏的氣機,唯有那顆眼球在飛馳中肆無忌憚的狂笑,還在隱隱作祟。
“必須阻止它!”
“那是海妖王!一位頂尖的傳奇存在!我們怎麼阻止它?!”
“祂隻剩下一顆眼球了!”
“要不再等等,石教授馬上就出來了。”
“等她出來就太遲了……誰知道那頭傳奇大妖想要做什麼?”
幾位院長在不遠處小聲而又激烈的爭論著,似乎想要出手,卻又顧慮重重。鄭清下意識瞥向城外,眼角的餘光沒有看到那顆眼球,卻捕捉到一抹五色光華正從冰山號上方那顆黑色球體上透出,似乎有什麼新的東西要出來。
鄭清的手不由自主按在了腰間的灰布袋上。
他並不是真的想對那顆眼球或者那位海妖王出手,隻不過想抓住點什麼,守護住周圍,讓自己感覺安全一些。
指尖先是碰到符槍冰涼的槍柄,鄭清遲疑了幾秒,繼續向下探去。他想的很清楚,即便還有幾枚血符彈,即便他的血符彈威力很大,但麵對那顆可怕的眼球,都很難奏效。與其驚恐中胡亂開槍導致新的誤傷,不如最初就選擇不開槍。
他可不想讓那根紅色天柱的故事在眼前重演。
符槍下麵,是法書溫熱的書皮。圖書館借到的那本法書上隻抄錄了一些普通咒語,而那本特殊的定製法書,隨著那根細長的紅色天柱傾倒,已經變成一片空白,也沒什麼用了。
法書再往下,是一些符籙、符筆、空白的黃皮紙、硯台、桃木護符等零碎東西,平日覺得它們各種有用,此刻卻覺得它們格外礙事。
混亂中,指尖又碰到了一件冰涼堅硬的東西,鄭清愣了愣,將它拿了出來。
是一塊懷表。
表殼很涼,銀白色的鍍膜微微發亮,鄭清的指腹可以清晰感受到表殼上凹凸不平的雕琢痕跡,還有表殼裡束縛著的龐大魔力。
那些魔力每一絲每一縷都透過指尖,似乎在向他叫嚷著,想要釋放出來的自由。
sripts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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