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鈁/span忌,出行。
老黃曆裡的上梁與貓上樹沒有一個銅子兒的關係,但老黃曆裡的出行卻含義非常豐富。出遠門算出行,出近門也算出行,雖然鄭清對這種古老的神秘學忌諱心底並不十分信服,但在某些情況下,他還是願意給它們一些尊重的。
比如涉及蔣玉的時候,某些糟糕的征兆還是寧可信其有比較好。
已入秋分,雷始收聲,蟄蟲坯戶,草木發黃。
晚上氣溫下降速度非常快,還不到深夜,空氣中的寒意就非常濃鬱了。當鄭清趕到貓果樹上的時候,鬱鬱蔥蔥的樹冠間,一顆顆貓果已經像往常那樣掛在枝頭樹梢,享受起漸漸濃鬱的月華。
黑貓沒有驚擾自己的下屬。
悄無聲息的爬上樹,來到自己的‘王座’,用尾巴掃飛幾隻正在王座上交尾的秋蟲,如願以償的歎了口氣,趴了下去。
秋天月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小憩片刻,聽著耳畔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看著頭頂那晦暗不定的星辰,某一刻,當黑貓回過神時,忽然又有些後悔沒有叫小白貓出來。
一隻貓呆著確實有些無聊。
它掐著爪子估算了一下時間,約莫晚上九點半了,正常情況下,圖書館的自習室應該開始慢慢變空。
就在它猶豫要不要飛隻紙鶴時,眼角的餘光掃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從不遠處一株懸鈴木下飛快跑過。
它驚訝的甩了甩尾巴,睜大眼睛,向王座邊緣挪了挪。居高臨下有一個好處就是視野非常開闊,雖然林子裡樹木還很多,枝葉遮掩了部分視線,但鄭清終究確認了自己剛剛那一瞥的事實。
是叮當耳朵與叮咚耳朵——鼠仙人的下屬,d≈ap;k的雇員,巫師世界目前僅存的兩位鼠人。
隻不過鄭清看到的兩道身影並非他印象中的鼠人,而是耳朵兄弟以前的模樣,兩隻穿著青色馬甲的小老鼠。
鄭清從來不知道,鼠人還能變回小老鼠的模樣。但考慮到狼人與吸血鬼的天賦,這種能力似乎也不是那麼令人不可接受。
腦子裡閃過這些念頭的同時,黑貓支起身子,目光鎖定正沿著灌木叢邊緣偷摸前進的兩隻小老鼠,琢磨要不要下去打個招呼。
王座附近的幾隻大貓——包括那隻挪威森林貓以及已經長大的布偶貓——注意到頭領的動作,紛紛停止打呼,翻身站起,懶洋洋的抖了抖身子,壓壓懶腰。
晚上正是這些貓科動物們活躍的時候,尤其它們已經休息很長時間,任何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它們十足的興趣。
“你們在樹上掛著,不要走動,我去給你們抓幾隻鼠子。”黑貓製止了屬下們的殷勤,滿嘴胡言亂語著,縱身一躍,跳到樹下。
幾隻大貓麵麵相覷。
雖然聽不懂黑貓那句話的意思,但卻領會了它的精神,三三兩兩重新回到枝頭變成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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