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口中的‘她們’並不完全是女性。
還包括林果同學。
沒錯,他指的就是朱思、李萌、蘇芽與林果四個小巫師構成的‘場外人員’。如果把她們視作後援隊,原本也不是不可以,尤其林果還擔任著宥罪的經理人,擁有一手精湛的煉金術,即便在場外也能給宥罪提供很多幫助。
唯一的問題在於,現在並非正式獵賽,周圍也不是經過獵委會反複探測的安全獵場。
雖然還在校園之內,處於學校守護法陣籠罩範圍,但並不意味著這裡絕對安全。去年臨鐘湖畔被摳掉眼珠的小貓、被殺死的河童、還有闖出湖麵的黑山羊等遠去的事故不提,單單前不久,在那座半廢棄獵場內那群突然變異發狂的蓋特拉西,就讓鄭清心底發毛。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假如放任李萌與小狐狸跟著他們一起去獵場,肯定會出大事的。李萌出事不要緊,萬一小狐狸有個三長兩短,鄭清感覺青丘公館那位主人下次見麵割的可能就不止是自己影子了。
不,李萌出事也不得了,年輕公費生瞥了一眼旁邊安靜的蔣玉,目光掃過朱思額間那顆小小的‘紅痣’。
等等,不僅李萌,朱思後麵也有位剛剛晉升傳奇的大佬,雖然不知道鼠仙人現在隱匿在什麼地方,但鄭清不覺得朱思萬一倒黴出點事故,自己還能平平安安在第一大學繼續讀書。
這麼簡單算了算,四個‘場外人員’中,或許隻有憑借天賦與努力躋身其中的林果同學出事後,宥罪獵隊最安全。
想到這裡,年輕公費生不由憐憫的看了小男巫一眼。
朱思在與幾位‘小朋友’聊天的時候,時時刻刻注意著獵手們的動作——與之不同,蘇芽豎起的耳朵則大半用來捕捉波塞冬的動靜。四個人中,或許隻有李萌聊的專心致誌、興高采烈。
所以,當鄭清把話題轉向她們的時候,第一大學的新晉講師立刻扭頭看了過去,滿臉不悅的插嘴道“什麼怎麼辦?你們訓練你們的,難道我們會乾擾你們訓練?憑什麼我們就是麻煩?”
會乾擾,以及就是麻煩。
鄭清在心底暗暗腹誹著,臉上卻堆砌出熱情的笑容“怎麼會!你聽錯了……我剛剛說的‘它們’是一群變異的蓋特拉西。”
“蓋特拉西?”李萌的注意力立刻被這奇怪的名字吸引了過去,兩眼冒光“非常稀罕的魔法生物啊,它們怎麼了?”
“它們變異了。”接茬的是辛胖子,他很明白鄭清的心思,滿嘴口胡起來“原本看上像一群野狗,但變異後渾身流膿、毛發變成蠕動的肉芽,隔老遠還能聞到一股臭氣……嗯,那味道就像李教授辦公室被捂了一個月。”
魔藥課教授辦公室的怪味是第一大學所有學生的噩夢,即便從未去過的蘇芽與朱思,也耳聞過那裡的可怕。
而親身體驗過的李萌與林果,更是齊齊變了臉色。
鄭清心底給胖巫師豎起個大拇指,輕聲咳嗽了兩下,補充道“對,我們獵隊稍後要處理的就是那群變異的蓋特拉西,如果你們特彆想看的話……”
他假惺惺的做著邀請,已經有七八分把握聽到這群熊孩子放棄的話了。但墨菲定律的微妙就在於,它始終會在你最有把握的時候生效。
“一群蓋特拉西而已,我可是獵隊的經理人!”林果同學很有男子漢氣概的拍了拍胸口“沒聽過丟下獵隊自己跑路的經理人……況且,如果遇到一點困難就退縮,以後怎麼成為一位優秀的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