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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竟然還有其他人在盯著這裡。”
蠱雕街號院外不遠處,那處隱秘的拐角,跟蹤朱思來到北區的兩位巫師忽然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之前曾拎著一袋青蛙從兩人麵前經過,兩次。
“這是他第三次過來了。”
為首的黑袍打量著那個拎著青蛙、腳步匆匆、左顧右盼著漸漸接近號院的路人,撇撇嘴,小聲對同伴說道“基尼小屋的人還是太嫩……這麼粗陋的盯梢都沒被他們發現……我覺得我們倆是不是有點大題小做。”
他是指兩人為了隱蔽而浪費的這道高階魔法。
把寶貴的魔力與心力耗費在枯燥的等待、冰冷的夜晚以及無人的角落,沒有比這更令人心痛的事情了。
與之相比,他的同伴表現就更謹慎一些。
“說不準。”
另一位巫師斟酌著,打量著漸漸靠近的‘熟悉的陌生人’,忽然眼光一凝“等等,這次他後麵還有人?”
為首者也注意到這一點,立刻收起之前的放鬆,屏息凝神,向拐角陰影更深處縮了縮。夜色中匆匆的腳步聲非常清晰,雜亂而無章。
伴隨著腳步,更清晰的是那個拎著一袋青蛙的路人急促而略顯尖銳的聲音“……不會錯的,絕對是個大新聞……我在你們給的備忘冊上見到過那個女巫的畫像,上麵說她跟鼠人有某種關係……你想想看,北區巫師跟鼠人聯手!普利策女士會喜歡這個爆點的!”
“閉嘴!”
跟在路人身後的是一位瘦瘦高高的男巫,披著黑色袍子,麵孔同樣隱沒在寬大的兜帽下,聽到路人似乎被興奮衝昏頭腦的胡言亂語,厲聲打斷道“沒有什麼女士!沒有什麼新聞!你隻是一個想成為北區巫師的戲法師!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自己的身份?”
這份嚴厲顯然嚇到了那個路人。
他腳下打了個趔趄,拎著青蛙的袋子也重重的撞在旁邊廣告牌上,袋子裡原本已經半休眠的青蛙在撞擊中重新清醒過來,紛紛扯起嗓子,哀嚎它們不幸的命運。
一時間,原本空曠死寂的街道竟顯得熱鬨了許多。
“抱,抱歉!”
路人一邊結結巴巴道著歉,一邊重新給袋子裡丟了半粒昏迷藥,末了,才嘟囔著小聲說道“我,我隻是太高興了……我不是戲法師。”
街麵重新陷入沉默。
瘦高巫師站在距離蠱雕街號不遠的地方左右打量片刻,最終選擇了雜貨鋪旁的拐角處,帶著那名拎著一袋青蛙的路人走了過去。
“躲好一點,不要被酒館的人發現。”瘦高巫師躲在陰影中,小聲訓斥道“……如果等會兒出來的不是那個人,你這個月獎金直接減半!”
說話間,他從懷裡摸出一台老式照相機,趁著街麵上微弱的光線,小心調試著相機上的魔法咒式,擦拭著乾乾淨淨的鏡頭。
路人哭喪著臉,抱著他那袋青蛙,緊張兮兮的盯著櫻花酒館的門口。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幾步之外,更濃鬱的陰影中,還有兩個巫師正努力屏住呼吸,祈禱周圍的隱匿魔法不會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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