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第一反應就是推脫掉今晚的考核——最起碼不能影響自己跟小白貓的約會——繼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開始思忖要不要把那討厭的家夥打暈,&nbp;埋進土裡。
隻露個腦袋,彆憋死就行。
許是感受到王座上傳來的磨爪擦掌,貓果樹上,一顆顆果子從月華的享受中蘇醒,睜開一雙雙杏核般的貓眼,看向不遠處的不速之客,開始蠢蠢欲動。
講道理,一株大樹的樹冠間忽然睜開幾十、上百雙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貓眼,在夜色中閃閃發亮,任誰看到都會an值狂掉,以為星空深處某位不知名的存在降臨了。
即便知道那些樹冠間的眼珠子屬於貓咪,堪罪使仍舊感到脖子後麵有點涼颼颼的,乾笑兩聲,舉起雙手。
“彆激動,彆激動。”
戴著白色麵具的巫師緩緩起身,但仍舊微微佝僂著身子,似乎擔心自己站的太高引起對麵那樹貓咪們暴動,用很慢的聲音安撫道“隻是開個玩笑……看樣子你在等人……或者貓?要不要推遲今天的考核?”
最後一個建議深得黑貓之心。
“可以推遲嗎?”它原本勃發的怒氣頓時消弭了不少,身後樹冠間那一顆顆睜開的貓眼又三三兩兩合上,讓對麵巫師心頭壓力大減。
“或許吧。”
堪罪使不想繼續刺激那隻黑貓,卻也不敢打包票,隻能含糊著說道“隻要利維坦沒有意見,我這邊完全可以改期的……畢竟我們也不是什麼大社團,沒有那麼死板的規矩。”
一番解釋並不能令黑貓完全滿意。
但它也知道,這已經是自己能聽到的最有誠意的回答了。倘若那戴麵具的家夥真的隨隨便便就把考核取消,黑貓反而要懷疑那個叫什麼‘七宗罪’的社團是不是真的像他最初說的那麼有影響力了。
“利維坦?”黑貓忽略掉堪罪使後麵那些廢話,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剛剛提到的一個名詞身上。
它總覺得這個名字稍微有點耳熟。
很快,它便回憶起來,黑獄之戰中,那頭巨大的、幾乎遮蔽半個天空的龐然大物真名就叫利維坦——即便現在,它仍舊可以清晰回憶起那頭黑暗巨獸低沉的咆哮、從天空垂落的一根根立柱般的巨大肉須,以及被它撞碎的黑獄世界的雲層與天空。
“利維坦!”
黑貓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名詞,感覺自己聲音都扭曲了——它倒不是真的認為七宗罪裡有那麼一位大佬,但就算隻是那頭巨獸的血脈後裔,也夠嚇人的。
戴麵具的巫師立刻領悟黑貓的激動。
“不不不,跟那個大家夥沒關係。”巫師連連擺手,忙不迭解釋起來“是‘嫉妒’,七宗罪裡的嫉妒,代號是利維坦……就像上次你見過的傲慢,代號是路西法一樣。利維坦是一位非常可愛的小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這番解釋讓黑貓稍感安心。
旋即,它意識到這番話裡的另外一個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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