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能證明他的腦子確鑿是一塊木頭。”張季信難得吐了個槽——看紅臉膛巫師那副興致勃勃的模樣,鄭清懷疑他想說這句話已經很久了,因為總有人罵他腦子裡全是肌肉,而他極少有機會這樣吐槽彆人的腦子。
“……非常榮幸,能夠見證今晚的選拔賽!我是你們的主持人,夜?幻の影?傀儡師?木偶!”
主席台上,木偶一手撫胸,一手後揚,向台下微微鞠躬,做出一副很有禮貌的模樣,但旋即,他抬起頭,臉上露出惡劣的笑容
“或許有人以為幻夢境裡你們不會死……但我必須提醒大家,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精神世界的微妙,遠遠超乎現實的束縛!如果你們覺得自己可以不介意在精神世界死掉,那麼現在可以轉身離開這片氣氛壓抑的大廳,無需聽主席台上一個木偶令人惱火的聒噪了!”
台下沒有一個人動彈。
能組織獵隊經過甄選任務的巫師,沒有一個蠢貨。大家不會在意那個木偶惡劣的態度,隻要它完成學校交予的使命就行。
“很好,非常好!”
木偶瘋狂大笑著,像陀螺般原地飛快旋轉“我最喜歡聰明人!因為跟聰明人打交道,會讓你顯得很聰明!”
“啪!”
主席台上再次傳來一聲清脆的響指。
伴隨著響聲,整座大廳徹底昏暗起來,木偶停止旋轉,舉起手中細長的文明杖,杖尖射出一道流光,投在頭頂那穹型弧頂間,一幅幅光怪陸離的畫麵如走馬燈般飛快在所有人眼前閃過。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竭力捕捉那些畫麵中的信息——這很難,因為那些畫麵模糊而又破碎,不成體係,有森林中黢黑的古堡、有披著黑袍的身影張開利爪、有揮舞的觸角、有清澈的大湖、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產仔、戰鬥、甚至交配。
憑借之前幻夢境的經曆,鄭清勉強辨認出那些畫麵中出現了古革巨人、夏塔克鳥群以及烏撒城裡那座神廟的側影。
這絲毫不能給年輕公費生任何信心——唯一令他稍感安慰的,是所有指導老師們此刻都不在大廳,這意味著朱思也沒辦法給邊緣獵隊更多幫助。
“-,在獵場上,主持人說的話就是規則!”
木偶人高亢的聲音輕易壓製了頭頂光影中的聲浪,它舉起一根手指,挑釁般在半空中晃了晃
“-,公平起見,第一項選拔任務不設置特定場景,所有人都將進入相同的獵場中!每支獵隊都將麵臨完全相同的挑戰!”
說話間,它手中細杖微微一抖,穹頂間的光幕越閃越快,漸漸模糊成一座宛如古代鬥獸場般的巨大廣場,四周是高高的看台,中央的鋪滿黃土的演台。
隨著鬥獸場的模樣越來越清晰,四周看台上也漸漸浮現出一片片模糊的人影,他們揮舞著各色旗幟與橫幅,歡呼著、呐喊著,隻不過獵手們既看不出看客們的袍色,也看不清他們的麵容,隻能感受到如潮水般的聲浪正一波接著一波回蕩在那座巨大鬥獸場之中。
“啪!”
又一聲響指,巨大的鬥獸場一分二,二分四,眨眼間便化出一模一樣的四十七座,恰好對應此次參加選拔賽的獵隊數目。
鄭清頓時明白那句‘每支獵隊都將麵臨相同挑戰’的含義了。或許隻有在幻夢境,才能真正營造出這種相對公平的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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