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變形術,鄭清可以捏著鼻子默認。
但宣揚他的變形形態是狐狸,而且造謠他用狐狸形態去‘勾引’蘇施君,這就是徹徹底底的用心險惡了。
他鄭某是那種主動吃軟飯的人嗎?
轉念一想,如果大家都誤認為自己變形形態是狐狸,不僅意味著‘黑貓’以後在校園裡行走更安全,而且還可以更好的掩護了他在七宗罪的身份,從這些角度來看,倒還真算不上什麼壞事。
“確實沒什麼壞處。”
年輕公費生非常勉強的點點頭,但同時越發不解“所以,他們為什麼要抓狐狸?難不成以為那些狐狸裡麵有我?哈哈,哈哈哈……”
蕭大博士沒有吱聲,隻是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鄭清。
鄭清的笑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弱,表情也越來越錯愕。
“不會吧?不會吧!”
他重複了好幾遍這個詞,然後才慢慢梳理清楚思路“不會真的有人想抓住我變形的那隻狐狸,然後把它怎麼樣吧?!”
蕭笑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年輕公費生則開始謹慎的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隻不過想象力這種東西,越是謹慎,越是不受控製的放飛,以至於片刻間,原本紅光滿麵的男巫臉色就肉眼可見灰敗了下去。
著名巫師學者伊麗莎白·庫伯勒·羅絲在她的《論死亡與臨終》一書中提出了‘悲傷的五個階段’——否定,憤怒,討價還價,沮喪和接受,也有人提出了第六個階段,複仇。
而鄭清此刻輕易便越過了前麵三個階段,徑直抵達了‘沮喪’與‘接受’的程度。或許這與他之前已經否定、憤怒過許多次,討價還價又毫無結果,所以再次麵對相似情形的時候,已經無需走那些流程。
“其實也沒你想象的那麼糟。”
宥罪的占卜師安慰的拍了拍自家隊長的肩膀“不是所有狐狸都有麻煩,被捉去的都是那些譜係不明、身份不定的野狐狸,而且也沒人會把它們怎麼樣……我聽說委托人隻會剔掉它們某些地方的毛,或者給它們身上塗抹某些顏料……相當於做個標記……如果委托人做的太過分,學校的魔法生物倫理委員會肯定會介入的。”
最後一句話莫名點燃了某人的怒火,讓他重新找回了‘悲傷的前兩個階段’。
“那些見鬼的倫理委員會如果有用,萬聖夜的時候就不該有那場大遊行!”年輕公費生滿腹怨氣的吐槽道“沒完沒了!沒完沒了!不就跟蘇施君有了個孩子嗎?一個個跟老婆被人搶走了似的……他們知道青丘公館大門在哪兒嗎?”
嘎吱。
吸血狼人先生的帳子裡發出棺材蓋被粗暴打開時的刺耳聲響,鄭清循聲望去,恰好看到一雙陰沉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