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字是束縛咒的咒式裡最重要的字眼兒,決不能寫錯,老師不是說過嗎?隻要掌握‘葛’的四種寫法,任何束縛咒都能信手拈來!”
“……這種用法魔藥老師講過的,‘將用魔法炮製後的蟾蜍後腿放在冰蠶絲袋中,佩戴於頸部;或者將魔法炮製後的蟾蜍對應患者的部位切下,研碎後無根水衝服,有奇效’……”
“……祂的名字寫成‘尤彌爾’、‘伊密爾’或者‘奧蓋爾米爾’都對,你隻需要記住在祂睡覺的時候,瑟洛特古米爾從祂下體鑽出,密米爾從祂右腋下鑽出,貝斯特拉從祂左腋下鑽出,祂們是研究阿薩神族起源繞不開的偉大存在……”
雖然隔著厚厚的玻璃,站在屋外,但鄭清仍舊能夠聽清屋子裡的說話,其中絕大部分年輕巫師都在緊張而激烈的討論著各自的課後作業——這個對他們而言極為陌生的概念——另有兩個坐在角落裡的年輕女巫之間的小聲對話,引起鄭清的注意。
“……我們真的能成為注冊巫師嗎?”圓臉女巫怔怔的看著麵前厚厚的教科書:“老師講的內容,我連一半都跟不上……”
坐在她旁邊的同伴用力鼓勁兒:“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能實現呢?就像兩天以前,誰能想到我們也會成為第一大學的學生啊!”
聽到這裡,鄭清不自覺的微微點頭。
五天前的早上,當他被科爾瑪帶進這個狹小的酒館裡時,這群十七八歲的年輕北區巫師們正聚在一起,‘密謀’在第一大學舉行更大規模、更強烈的抗議。
當時那些咆哮與激動的麵孔鄭清仍舊曆曆在目。
但隻是隔了幾天。
這些激憤的年輕巫師便已經紛紛化身刻苦讀書的典範,從第一大學的‘掘墓人’變成了第一大學最忠誠的擁躉。
“確實,一點點就夠了。”男巫喃喃著。
“聽到伊芙與帕克爾之間的對話了嗎?”北區大賢者沒有理會男巫的自言自語,而是指了指坐在角落裡的那兩個女巫。
鄭清愣了愣,才回過神,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
“這是我想讓你知道的第二件事。”
科爾瑪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孩子的基礎實在是太差了。進預科班的人,幾乎都沒有接受過正規的中學教育……你能想象一群不知道‘盔甲護身’的年輕巫師第一道咒語就學習‘維石岩岩’嗎?”
鄭清遲疑了幾秒鐘,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抹了抹鼻子。不知是不是錯覺,當他看著酒館裡那些勤奮好學的北區巫師時,意外感覺自己嗅到了‘神秘學’的味道。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仿佛隻是通過嗅覺,他就看到了巫師厚重而漫長的神秘學曆史,以及無數前赴後繼研究這些曆史的身影。
“相信。”
年輕的助教回過神,試著拿自己舉例子:“我也沒有接受過巫師世界的中學教育……在進第一大學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就是個小道士呢!”
科爾瑪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如果北區有哪個小道士能掌握一千多個基礎符籙,我也不會這麼發愁了。你這樣的特殊例子不具有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