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原本可以悄無聲息的消失的。
就像泡沫。
但老姚卻選擇了高調且響亮的方式,仿佛一聲甩鞭,非常神奇的,鄭清竟可以從那清脆的聲音裡聽出幾分揶揄。
他難得露出一絲局促,偷覷了女巫一眼。
在教授投影消失後,蔣玉飛快的清理掉桌上的書本,從小包裡端出一個個精致的小碟子,整整齊齊擺在兩人的書桌上。
“這是……”
正握著黑色玉石努力想讓它變形的男巫偷覷時注意到這一幕,有些發愣,隻是眨眼間,兩人寬大的書桌已經被擺的滿滿當當。白玉小貓翹著尾巴,靈活的穿梭在碟子之間,左聞右嗅,一臉滿足的模樣。
“哦,一點簡單的下午茶。”
女巫合著手,愉快的回答道:“學習太辛苦,容易低血糖,而且既然教授不在,就我們兩個人……可以稍微自由一點,不必那麼拘束……來點嗎?”
鄭清是經過青丘公館高強度培訓的。
雖然女巫端出來的許多‘茶歇’他一時沒認出來,但隻是認出來的幾個――比如意式前菜uschette;疑似Capacci或沙西米的輕薄肉片,鄭清有理由懷疑那是龍肉;以及用薄火腿肉包裹著的蜜瓜,等等――單看這些菜品的精致程度,就跟‘簡單’兩個字沒有一點兒關係,讓他有種歎為觀止的感覺。
這就是大戶人家的下午茶嗎?
“……來點什麼?”女巫又看了他一眼。
鄭清稍稍遲疑了幾秒,抬起的手越過那盤堆砌了番茄、起司與黑魚子醬的布切塔,指了指角落裡最樸素的一盤麵包――
“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