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過隻是死了個無關緊要的雜碎賤民,確實也不值得費什麼心思。
等紫蘇送了梨水回來,縣令與王尚,已經吃好喝好,抹乾淨嘴巴,各回各家了。
“夫人,他們?”紫蘇目光狀似無意的掃了眼院子裡其他人。
“走了。”
安夫人語氣平淡:“都處理了吧。”
“是。”
主仆二人說的含含糊糊,這些人便也隻以為,是要收拾乾淨了剛剛飯畢留下的狼藉,正欲上前。
紫蘇攔下她們,笑盈盈的說道:“且不用忙活了,都先回府裡去好生歇了吧,今兒的事兒,務必要守口如瓶,可都記下了?”
“奴們記下了。”
眾人戰戰兢兢的應了。
若能夠有得選,他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這般隱秘的事情,哪個還敢出去亂說啊。
“你們都從後門走吧,我安排了馬車,留在後頭巷子裡頭停著呢。”
紫蘇將人送到繡坊後院的門口。
眾人未疑有他,老老實實的上了車。
等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巷子,眾人隻覺得眼皮沉重下來,昏昏欲睡。
紫蘇看著馬車拐出了巷子,這才關上後門,回來跟安夫人稟道:“夫人,都已經安排妥了。”
“馬車裡頭的迷藥,全都下的足足的,等他們去上路時,是不會有什麼痛苦的。”
安夫人淡淡地“嗯”了一聲。
紫蘇瞅了眼還在砰砰作響的廚房,不免悄聲問道:“那廚房裡的男人,可要一並處理了?”
“跟薑安寧說了嗎?”安夫人輕抿了口茶。
“說了的。”
紫蘇聲音微微頓住,麵露幾分不悅。
安夫人瞧了一眼人:“怎麼了?”
她道:“有什麼話就說。”
“難道是薑安寧扛不住事兒,不免出麵擔起責任,選擇了逃避?”
安夫人猜測說著。
紫蘇略咬了下唇,猶豫片刻:“逃避倒是也沒有,她……”
“到底怎麼了?她說什麼了,值得你這般吞吞吐吐的。”
“她說,知道了。”
過了好一會兒,安夫人放下茶杯,看向人:“就沒了?”
“沒了。”
紫蘇麵色微微露出幾分窘迫,實際上,她去回春醫館那邊送梨水時,與薑安寧簡明扼要地說了自家夫人的打算。
原以為這人就算不感激涕零,也總該謝天謝地一番吧?
哪曾想,這人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下文了。
紫蘇如何能想得到,明明是身處在回春醫館的薑安寧,卻把在朝凰繡坊後院裡頭,密謀著如何抹去盛越聞之死的安夫人等人之間的對話,給聽了個七七八八。
縱使回春醫館同朝凰繡坊離得近,不過就是隔了條街的距離,那也是不放聲吆喝起來,就很難聽到各自後院裡頭的說話聲。
便是放聲吆喝,都不見得能夠聽見什麼呢。
“這還倒真是奇了怪了。”
安夫人稀奇了聲:“難不成她竟是一點兒也不曾怕過的?”
紫蘇搖頭:“奴婢不知。”
“隨她吧。”
安夫人隻是訝異了會兒,便將事情拋之腦後。
紫蘇有些不大理解的開口:“奴婢蠢笨,實在想不通,夫人您為何會突然決定幫薑安寧遮掩?”
“恕奴婢直言,那薑安寧實在不是什麼好搭理的……您何苦要攬禍上身?”
安夫人輕撫著指甲,良久沒有說話。
就在紫蘇快要頂不住壓力跪下請罪時,安夫人忽地輕笑了一聲。
“或許是因為這丫頭太像她了吧。”
安夫人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說來也是奇怪,我倒也不是頭一次見這丫頭,剛開始呢,也不過是覺得小姑娘有幾分傲氣自信,人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連照著正在嬉戲的貓來繡屏風這種事兒,都敢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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