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心底湧出難以言喻的委屈。
上一世,她被困在廢院中整整一年,自生自滅,絕望又煎熬。
病了,沒人管。
餓了,沒人在意。
從開始委屈難過日夜哭泣,到後來哭乾了淚,幾乎哭瞎了眼,直到被丟進廢窖,根本沒有人看她一眼。
李玉懿見她要哭,笑著擰了一把她的臉蛋,“不準哭,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要笑。”
陸菀含淚點頭,咧嘴一笑。
李玉懿心也酸,小小年紀竟然要強撐著歡顏嫁給死人,真是太難為她了。
瞧著她還沒完全消腫的臉蛋,又心疼了,“哎呀,忘了給你帶了宮中的凝脂膏,修複肌膚最好了。”
女官趕緊遞過來一個小玉瓶,“奴婢替大姑娘塗抹?”
“嗯,馬上塗上。”李玉懿指揮。
女官仔細的給陸菀半邊臉蛋抹了一層膏脂,涼涼的帶著清香。
“一天一次,上午睡醒淨麵後塗抹就行,記得吃得清淡些。”女官將玉瓶交給知若,仔細交代。
“你們都下去吧。”李玉懿揮手,宮人們和陸菀的丫鬟全都退了出去。
李玉懿拉住她的手,柔聲道,“好菀兒,彆怕。你既決定了,我和母後都會支持你的。我朝女子可以再嫁,待你有心儀之人就告訴我,我和母後都會替你做主,咱風風光光的再嫁。你若喜歡,嫁多少次都行。”
陸菀破涕為笑,“我敢嫁幾次,也沒人敢娶了啊。”
“那就養幾個美貌麵首。”
“啊?大公主敢我才敢?”陸菀樂了,也開起玩笑。
李玉懿挑眉,“我有何不敢的?看駙馬厭了就養個麵首養養眼,他敢說什麼?”
兩人笑鬨作一團。
李玉懿嘴上這樣說,其實她深愛駙馬,也因此受到傷害。
光瞧文信侯今天的做派,就知道不是好人,有其父必有其子。
陸菀暗下決心。
這一世,絕愛為自己活著,也要保護愛她的人。
“玉懿姐姐,為何焱大人會替謝世子送聘禮來啊?他們關係很好嗎?”
這個問題,陸菀憋了一天了,又不好問太子。
大公主拜托太子先進宮找皇上陳情,說不定知道什麼。
畢竟皇城司的名聲不太好,前世,皇城司的邏卒還幫謝家打死嘉行他們,還欺淩了拂曉和知若,對皇城司,她實在沒好印象。
“我也不知道呢。之前,皓宇和皇城司並沒有太深交道,謝世子和皓宇來長公主府沒有帶皇城司的人,畢竟父皇不喜皇城司與皇子和朝臣交往過密。”
“皇城司名聲不好,這位副指揮使名聲太惡,太子哥哥還是小心些。”
“嗯,我會和他說的。”李玉懿刮了刮她的鼻尖,“顧好自己就行了,看看你,以後可不能被人打了,誰敢動手,就打回去,萬事有我替你撐腰,知道嗎?”
陸菀哽咽,用力點頭。
李玉懿蹙眉,“要不我給你派幾個宿衛吧?父皇派了十幾個給我呢。”
“啊,不用。玉懿姐姐放心,我已在外尋了會武功的人。”
“真的不用?”李玉懿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