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嗤笑。
他還以為她會為了顏麵息事寧人,為了愛他,討好他,隱忍他嗎?
他既不要臉,她當然要好心成全咯!
陸菀輕輕推開拂曉,正義凜然大聲嗬斥:“謝二公子,我是你未來嫂嫂,大庭廣眾之下,你毫無倫理綱常,自己丟人不要緊,莫要連累謝家也沒了顏麵!”
聽到這番話,熱鬨的大廳瞬間一靜。
吃客們個個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生怕聽不到這難得一見的豪門八卦。
謝懷鈺一僵,沒想到陸菀是這個反應。
因她臉上的冷太過明顯,從來沒被她冷遇過的他,心裡莫名燃起一股怒火。
本來就是奉命來哄她的,她倒好,給三分顏色就開染缸。
謝懷鈺收了笑臉,擺出慣用的教導模式:“陸菀,你可是當真鐵了心要嫁給死人?你就不怕以後後悔?我知道你是因為餘楚容生氣,可哪家豪門公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何況,她還是你妹妹,你怎麼就容不下她?”
“你身體有恙,無緣子嗣,我也沒有嫌棄你,依舊願意娶你為正妻。再加上妒忌一條,你可是犯了七出之兩條!休你都夠了。”
陸菀氣笑。
到現在他還能為了餘楚容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她爭執,竟敢用子嗣和妒忌來指責她?
“謝懷鈺,我可是皇上賜婚嫁給你長兄的,你是想抗旨奪妻嗎?你若真敢抗旨,我倒會高看你一眼。”
謝懷鈺臉色一僵。
陸菀冷冽的眸瞳再無往日溫軟,滿是厭惡:“你不是說謝家乃侯爵世家,屹立京中多年不倒,規矩還大過秦國公府嗎?謝家的規矩就培養出你這麼個下作的東西?大婚前與未婚妻的表妹上床,未娶先偷,行為肮臟!明知我乃亡兄嫂嫂,還敢當街攔住,毀我清白,心思歹毒。你們謝府的規矩都教到狗肚子裡去了!”
“謝懷鈺,你做這些,不覺得虧心嗎?厚臉皮拿著謝家過往的輝煌來說事,就不怕謝家祖宗們爬出來指著你鼻子罵嗎?”
陸菀越諷刺越覺得麵前人惡心。
前世,自己真是眼睛瞎透了!!
怎沒看透他金玉外表敗絮其中。
為了這樣的貨色,她竟然將自己貶進了塵埃裡,捧上自己的血肉任由大快朵頤。
結果呢?
忍來忍去,丟了自己的性命,還丟了外祖全家的性命!
“不是的,菀兒,不是這樣的……”謝懷鈺對上陸菀嘲弄的眼神,本來滿身的怒氣一滯。
“不是什麼?不是你覺得我好騙?不是你收買我的丫鬟,套出我喜歡的詩詞,事先讓人給你做好幾首,然後到詩會上大放光彩嗎,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還是說,不是你套出我的行蹤,假意製造偶遇?不是你事先打探我的喜好,準備我喜歡的點心和各種小玩意?”
頓時一片嘩然,炸了鍋。
“啊,那些詩是讓人代做好的啊。”副掌櫃一臉驚愕大聲叫了起來。
他開了頭,大家全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本來謝陸兩家的婚姻成了茶餘飯後的最有樂子的談資。
但究竟其中彎彎道道,還是道聽途說。
現在可是正主當麵對峙啊。
這內幕可太驚人了。
謝懷鈺聽得背脊一陣發涼。
她全知道了?
難怪,最近沒見到碧蟬在她身邊了!
陸菀瞧他驚慌的模樣,諷刺嗤笑:“這就是你們清貴高門晉文侯府教出來的玉公子?你與你兄長簡直雲泥之彆,他就算死了也比你強百倍!”
陸菀沒瞧見虛掩的側門,一抹月白袍腳一晃消失。
陸菀上前一步,嬌唇勾出一抹弧度,“謝二公子,你以前送我的那些不超過二兩銀子的玩意,我會讓人全部給你送回去。麻煩將我送給你的也全部送還。哦,還有,餘楚容偷了我母親的價值不菲的嫁妝給你,也要一件不落的拿回來,否則,我告上衙門,說你和餘楚容聯合騙我母親嫁妝!
說完,陸菀懶得再看他一眼,揚長而去。
陸菀回到房間,就看到知若和夕顏兩個圍著一堆錦盒興奮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