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出了開封府還有點暈乎乎的。
瞧著得來全不費功夫,卻挺嚇人的。
他們臨走前,蒼浪拎著尖尖的匕首對準崔大人的眼睛提醒他,自己處置好被火燒過的痕跡,否則,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崔大人嚇得褲子濕了。
“焱爺……”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謝知衍的衣袖,漆黑冷冽的眸淡淡睨過來,將她想要問的問題生生的噎了回去。
謝知衍見少女呆呆的,目光下移,落在她嫩白小手上。
陸菀像被燙到,趕緊鬆手。
傳聞他不喜被女人觸碰。
她本想問,是不是其實根本不需她親自來?
今天她也沒起半點作用,隻是……被人利用了一下下?
莫不是,他想拖著她下水?
萬一剛才那位崔大人硬氣要告,他就直接推到她身上,畢竟她才是當事人。
……不過,算了叭。
人家也是幫她。
“多謝焱爺。”陸菀腦瓜一轉,眼眉彎彎,“江寧府的餘歡水……”
“你是打算賴上爺了嗎?”謝知衍語調聽不出情緒。
可真會得寸進尺。
陸菀忙擺手,“沒有沒有,就是……若是趙如意真的成了平妻,餘楚容姐弟被記入族譜,我的名聲蒙羞,還被這些來曆不明的人賴著,定會影響謝世子的名聲。”
謝知衍:……
與他何乾?
真會攀扯。
“江寧府甚遠。”謝知衍看她表演。
陸菀聞言有戲,眼睛一亮,“焱爺,需要多少時間?”
還真是厚臉皮。
“一個月。”謝知衍說罷,轉身走了。
他正要離開汴京查案,這段時間,沒有太多時間幫她,給她一個月,得讓她知道自己要學會自己麵對。
陸菀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
幫還是不幫啊?
多說一個字會死啊?
死太監!
不過,他應該是言出必行的人吧?若皇城司去江寧府查,定比嘉行有效。
她得想辦法拖上一個月。
陸菀坐在馬車上,緊握雙手還是微微發抖,剛才實在有些嚇人,萬一真的燒起來,她和焱雲鶴火燒開封府可就是大罪。
“大姑娘,夢如意的原籍也是江寧府,老夫人為何要幫她呢?”拂曉想不明白。
“為了父親的子嗣。”
“夢如意做妾,孩子不就能入籍了嗎?”
“沒這麼簡單。”
陸菀也在想這個問題。
趙如意的籍書轉調文書寫得明白,她於元酆十四年嫁與餘歡水,餘歡水死於元酆二十六年。
餘楚容於元酆十五年出生,餘修晏則生於元酆二十五年。
也就是趙如意是在與餘歡水婚姻續存期間生下一雙兒女,若父親敢認這對子女是他親生的,那麼,趙如意不僅是與父親私通的蕩婦,當時是地方父母官的父親也就完蛋了。
這就是為何父親和祖母不敢直接將兩人以正式庶出子女入族譜的原因。
但目前證據不足以釘死趙如意和陸家。
他們大不了撕破臉,以趙如意為平妻唯有,收養一對異性子女,並賜姓入族譜,誰也管不著。
嘉行已經拿到安州的證詞,那麼,另一個關鍵在餘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