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異樣
陸菀屋裡點了三盆無煙炭，屋子裡熏得暖洋洋的。
一舒服人就有點犯懶，躺在貴妃椅上就開始迷糊，知若守在一邊，其他丫鬟都忙其他的。
“外麵打起來了。”隔著窗戶外麵夕顏低聲的說話。
“啊？誰和誰？”書魚也壓著聲音。
“還有誰，那位夢賤妾啊，侯爺剛回府就去了大夫人那裡，她馬上就衝了過去，哭鬨了一個多時辰。”
“為了啥啊？”
“為了炭啊。大夫人將她屋裡的炭給停了，說府裡炭短缺，賤妾沒資格用。”
“就是，穿著綾羅綢緞，這哪是幫我們災民，是在做樣子吧？”
陸菀蹙眉，抬頭看去，人群中有幾個目光躲閃，避開她的直視，這幾個油光滿麵的，哪裡像災民？
她用勺子一敲大鍋：“這是皇後娘娘旨意辦的粥棚，為的是讓真的餓著的人有口熱粥吃，有人不想吃的請讓開讓真正需要的人吃。”
沒想到才一天，汴京幾乎變了個樣，到處可見衣衫襤褸的災民。
聽冬青說說，外麵忽然就亂了，她有點不放心大公主的粥棚。
夕顏和書魚嚇了一跳，都不敢做聲了。
知若無法，隻好衝著外麵叫人去讓拂曉她們準備出門，再幫陸菀換好男裝。
“嗯，沒睡著。”
陸菀提高聲音：“次序越好，大家得到吃食越快。而且，粥棚保證一直開下去，讓大家每天都能吃上熱乎的粥和饅頭。”
“還不快滾進來。”知若衝著外麵喊。
“小門戶官員家都用不上炭火呢，她算哪根蔥？要不是侯爺護著她，不過是花街柳巷賣笑的玩意。”
綠珠緊張的快速掃了一圈：“這裡很亂。”
坐在馬車頭的綠珠和紅珠趕緊扶住她，讓她跳下車。
安濟坊根據大公主的意思，在四個城門口各設了兩個粥棚。
“可柳姨娘的是大姑娘送了些過去的，要按府裡，也隻是大少爺有一盆呢，柳姨娘想要炭火，最多每天燒個三個時辰。”
陸菀回到拂曉身邊低聲問：“青冥沒在附近？”
她竟然親自來分粥！
陸菀坐在馬車上，聽到外麵亂糟糟的，掀開窗簾一角有些吃驚。
“可不嘛，就連柳姨娘都有一盆炭火，她一盆都沒有，怎麼能不氣？”
拂曉搖頭：“不知道啊，他們通常情況下不會輕易顯身。不過，他們是焱爺讓保護您的，應該在附近。”
災民聞言都乖乖的排好隊，陸菀和拂曉兩人輪流掌勺，綠珠和紅珠幫忙派發饅頭。
知若見她想起來，馬上給她披上厚棉襖，“姑娘可想好明日三十年夜飯要過去吃嗎？”
綠珠趕緊轉身跑出粥棚。
“玉懿姐姐，剛才人群中有幾個不是災民的在起哄，你讓人趕緊去找太子，讓他不要來。”
“沒事，不用忍太久了。”陸菀掀起被子：“給我換男裝，我想去粥棚看看。”
“你快去快回，這裡不還有護城軍在嗎？”
陸菀心裡一沉：“是公開的還是微服？”
“姐姐都來了，我怎敢不來？”陸菀抿嘴一笑，低聲回到，卷起衣袖接過李玉懿手中的勺子：“讓我來，你先歇著。”
“快點啊，這麼磨蹭，感情你們是富家千金公子哥，不知道肚子餓的滋味嗎？”
書魚樂了：“該！她肯定氣壞了。”
“就是，這幾個人時時刻刻都在這裡，也不打粥，就在我們中間挑撥離間，看著就不是災民。”
知若正坐在邊上墩子打盹，猛地醒了過來：“大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