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逼懲陸氏,為亡母求和離
陸菀帶著壯士割腕的英勇,手捧劄子高舉過頭,噙著眼淚一字一句喊著。
“臣女陸菀,轉告陸善淵豢養官奴為外室,不顧禮法,偷天換日篡改官奴身份,縱容外室殺害嫡妻,妄圖扶正,不顧尊卑,枉顧倫理,寵妾滅妻,實屬大罪!”
“狀告趙藺儀助紂為虐,幫助陸善淵欺辱正妻,目無法製,將官奴記為趙氏女,欺上瞞下,枉顧宗室大婦應有的賢德。”
“狀告官奴江芙蓉下毒殺害嫡母,手段殘忍,一屍兩命!陸善淵與趙藺儀為其遮掩,妄圖將外室苟且賤生子記在我母親名下,混淆血脈,繼續欺辱我亡母!”
“亡母有孕開始,便被凶手在熏香中下了慢性毒藥。凶手借亡母風寒神情昏聵之時,被人強行灌下絕子湯。亡母實死於被凶手設計的胎大難產!”
“可他們還不夠,還想儘辦法將亡母的嫁妝占為己有,縱容非婚生女餘楚容勾引陛下賜婚於我的未婚夫謝懷鈺,令臣女難以在人前抬頭。不得不選擇另嫁謝世子為望門寡,以求離開吃人的陸氏,得以活下去!”
一封狀紙,陸菀飽含一腔憤怒,字正腔圓念下來,讓人眼前生出堂堂秦國公府嬌養長大的嫡女秦氏的慘死畫麵。
“我亡母乃秦國公嫡女,曾馳騁疆場,為陛下打過江山!她被陸善淵蒙騙求娶,帶著滿腔熱血和十裡紅妝嫁入武安侯府,以一己之力撐起搖搖欲墜的侯府。亡母為侯府宗婦的二十年間,十裡紅妝補貼家用大半,陸府全家住在母親的宅子十餘年,可厚顏無恥的陸善淵和趙藺儀不感恩,還將外室江芙蓉以正經官家官家小姐的名義迎入府中。我亡母替人養大孩兒,供這群惡人錦衣玉食,最終還是慘死於這群白眼狼手中!”
“他們,罪大惡極!天理難容!”
陸菀訴說罪狀時,腦海中滿是母親臨死前痛苦的掙紮,悲憤交加,泣血訴說。
她看見了躲在城牆跺間的皇帝腦袋。
謝知衍挑起眼皮,看向城樓垛子。
他知道,恒帝涼薄,自私自利。
今日,陸菀以這種方式為亡母求和離,恒帝若是不準,定失民心。
若準了,就要得罪武安侯府等士族。
先前,已經為了李玉懿準了皇族公主和離,已經撕開了一道口子。
以呂氏為首的士族受到了重創。
武安侯府也是汴京士族之一,當年恒帝可是非常積極撮合汴京士族與輔佐他登基的武將世家聯姻的。
可如今,一個個和離,簡直就是將恒帝的顏麵踩在腳底上摩擦。
恒帝恐怕不會讓陸菀這麼容易得逞。
謝知衍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幽深的眸子看著一襲豔紅的身影,心裡控製不出的驛動。
陸菀說完長長的狀紙內容,哭聲儘收,啞著嗓子嘶吼:“臣女所述人證物證具在,求陛下為臣女亡母討個公道!臣女外祖母秦太君親手所書求陛下賜和離告書,以秦國公一門戰功,求陛下為亡母做主!”
少女嘶聲力竭的哭喊,讓在場的人聽得無不動容。
在場的人個個屏住氣息,豎起耳朵聆聽,聽得見的不禁唏噓。
知道秦國公戰功赫赫的百姓聞言都眼圈赤紅,義憤填膺。
守城官兵和謝知衍帶來的人都是軍將,感同身受,若是他們不顧生死,為國廝殺,而他們的女兒被人欺辱,他們也會奮不顧身為女兒討回公道。
圍觀者中眾多婦孺,哪家沒有各種宅裡陰私。
很多女子都遭受過類似的欺辱,尤其是男子可三妻四妾,身為正妻,往往因夫君寵愛小妾而飽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