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富春愣愣的看著他。
老頭看自家小女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想起富強之前叮囑他的,賺了錢要低調,彆到處跟外人說。
他就誰都沒告訴,碰著好幾次天天在外麵打牌,炫耀自家孩子孝順,每個月給一千塊生活費的老頭,想說,但不能說。
那心裡可勁的癢癢啊!
不過富春也不是外人了,是自家人。
於是許冬如侃侃而談道“輕知現在在家種菜,你曉得滴,那菜是往大城市賣的,城裡人也喜歡吃菌子,我就上山采了很多鬆毛菌賺了些錢。”
許富春心裡挺高興的,“那是個好事,能在家裡這邊賺到錢可不容易。之前富強也來送過好幾次菜,說是輕知種的,我吃著那口感確實不一樣,最近這些天富強倒是沒過來了。”
“富強這陣子包了山,事情多得很。”許冬如想了想,“不然我跟富強說一聲,讓二狗娃去幫忙?”
“爸,可千萬彆,這親戚幫忙,富強也不好給少了,外人曉得會說嫌話,給多了我也不好意思拿。”許富春直接拒絕了,她心裡頭門清的很,“家裡也種了些稻子,有些收成。那菜被他藥死了就算了,拔了後頭再種些彆的也能吃,過幾個月山裡的黃梔子和油茶籽也能摘了,到時候摘些也能賣錢,家裡的日子還是能過。”
“行哩,你們對日子有打算就成。”許冬如起身找了個杯子,把自己拎著楊梅酒擰開,倒上一杯,“輕知曉得你愛喝果酒,這不自己釀的楊梅酒讓我給你送來一些。”
“輕知她有心了。”許富春用微微顫抖的左手端起杯子,那杯子也跟著抖起來,慢慢的將杯子挪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口。
果酒入喉,一股楊梅發酵的清香,一股舒爽之意流入腹部。
她整日悶在房中,隻能刷短視頻解悶,若是天氣好,她頂多也就在後院門口坐一坐,腦袋裡混混沌沌的,身子也隻覺得沉重。
這果酒喝下一口,竟讓她覺得腦袋清明不少。
就跟之前她吃富強送來的蔬菜一樣,她平時胃口不好,喜歡喝點粥就著點鹹菜就好,但是富強送來的那些蔬菜,她總能多吃點,米飯都能吃一整碗。
許冬如又坐了會兒,就走了。
隻有一層樓的舊房子,陰暗的房間裡擺著兩張木架子床,床的中間是桌子,其它地方堆放著衣服,彆人來探病送的牛奶,還有七七八八的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