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知差點忘了,她這表哥……好像從小到大都是這麼沒正行來著。
小時候有一回他帶著她去小河溝裡摸魚,那時候小河溝剛建起來,是給水稻田供水的,小魚仔特彆多,站在水溝裡,那小魚仔順著水流不怕人的直接穿過。
哪怕是兩個小孩,都能抓到老多魚了。
洲洲哥用一個白色透明的塑料袋裝著水和魚仔,拎著在路上走。
一個大嬸瞧著袋子裡這麼多魚,開玩笑道:“哎呦,這是洲洲啊,你帶著妹妹去撈魚了哩,撈這麼多呀,不像我家亮仔,在家就知道寫作業,成天在學習,我喊他出來玩都不出來嘞。”
然後洲洲哥當時衝著那大嬸搖頭晃腦的唱起了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你問燕子它為啥來?燕子說:先他娘的管好你自己。”
那大嬸被最後一句話氣的不行,直罵他是個沒教養的東西,要去周家告狀。
“略略略~”洲洲哥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拉著她的手就跑了。
回憶至此。
許輕知看著眼前這張儼然已經該是成熟男人的臉,卻還是能看到少年的稚氣和傲骨。
周良臉色忐忑,問:“輕知,你給個話,要是不成也沒關係。你小姑是不肯讓我來說這個話的,但這混小子在京都乾不下去,回來啃老我是鐵定不讓的,想著得給他找個事做。這不,趁你小姑傍晚眯會兒的功夫,我厚臉皮拉他過來問問。”
許輕知沒直接答應,而是看著周洲問:“你想來做事嗎?”
周洲臉上扭捏了幾分,好像有一點在妹妹麵前丟了麵那種感覺,小炮彈嘟嘟的嘴結巴起來,撓著後腦勺:“那個我……我其實可以去縣城找工作也行。”
“嗯,那小姑爺,我也不好強求洲洲哥來做事的,後麵我再另外招人。”許輕知說道。
她的確還需要招一些人,後山這幾天已經在收尾工作了,村裡人多乾活速度也快,可家裡固定招工隻有周姨幾個人,肯定是不夠的。
但是,既然是來做事的,必然不是她求著彆人來做事,而應該是你情我願。
周良聽出輕知說的話的意思,“輕知,你是要招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