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末,古玩街上今天比往日熱鬨了不少,落地窗外,老玩家和菜鳥小白來來往往,一派人間煙火熱乎勁。
秦朗一手盤串一手喝茶,隔著店鋪玻璃舒舒服服旁觀。
謝淮樓靠在椅背上,翹起的大長腿,就連筆直的褲線都一如主人此刻的心情。
過了一會,見他還沒反應,秦朗盤串的手停下。
“你和餘烈這種出身的人,可能日常習慣了凡事速戰速決,如果一件事暫時解決不了,那一定是給的條件沒到位,隻要條件到位,沒什麼問題是不能談判的,沒有條件那就創造條件,也一定要將對方重新拉回談判桌。”
謝淮樓低頭正在手機上打字,聽見兄弟秦朗這話,不禁抬眸看他。
秦朗放下手串,重新沏茶,“當年咱兄弟倆也是不打不相識,三哥你這一套打法我是領教過的,過去如何咱哥倆翻篇了,我了解你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但是,那位塗小姐不了解。”
謝淮樓放下手機,認真看他。
秦朗喝了口茶,回想起塗嫿那天來的樣子,說:“那天她過來,我下樓在她身上隨便掃了一眼,就發現她手腕上有一串成色極好的碧玉珠串。”他勾起倆手指對著自己的眼珠,“就我從小被我家老爺子練出來的眼力,那東西一打眼我就知道,肯定是好東西!”
謝淮樓放下長腿,身子微微坐正了些,“嗯,然後呢?”
秦朗不著急說話,先給他倒了一杯新茶,才繼續說:“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手腕上隨便戴著上千萬的東西,隻出手一隻老式金元寶,你不覺得意外嗎?”
謝淮樓聽到這,皺了皺眉:“這些你那天怎麼不說?”
秦朗樂了,“我好歹也是古玩行當職業玩家,沒事跟你說這些乾什麼,再說你拿了元寶就去找人,誰能想到給人家姑娘得罪成那個樣,直接連我都刪了,我後麵的財路都被你大公子給斷了。”
謝淮樓知道他這話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過秦朗的話,他確實也聽進去了。
他垂眸沉思良久,“那位塗小姐有點奇怪。”
旁邊的秦朗噗嗤一下子就笑了。
“三哥,要不趕明兒你不忙的時候,也彆去國外度假了,來我這邊多呆一段時間,接接地氣,看看這世間芸芸眾生,人生百態,我跟你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奇怪的人。”
他重新把手串拿起來,“當初在你眼裡,我也個奇怪的人。”
謝淮樓沒否認這話,點了下頭。
“那隻元寶有問題嗎?”
謝淮樓搖了搖頭,“不是謝家的,但又跟謝家的一樣。”
“那不就得了,既然不是從你們謝家出的,你乾嘛這麼著急去問,那塗小姐要是跟你們謝家有因緣,那早晚還是要碰頭的。”
“我怕爺爺的狀態等不到那個時候。”
秦朗表示理解,輕點了下頭,“這確實也是個事,不過我還是覺得,在對待塗小姐的問題上,還是彆用你們那套方法,容易讓人反感。”他對塗嫿手腕上的那竄碧玉珠子念念不忘,“再說了,人家也不差錢,你那破車子真未必看在眼裡。”
“你給出個法子呢,怎麼講?”謝淮樓問。
秦朗:“我?”
“嗯。”
秦朗:“一個字,等。”
謝淮樓蹙眉。
“你往後退幾步,以退為進。你先回海城,就按之前我說的,我幫你這邊打聽著,直覺告訴我,你這麼乾會適得其反。”
謝淮樓輕笑了下,“你那失靈的直覺現在又好使了?”
秦朗笑:“塗小姐第一次來,給我的感覺跟彆人有很大的不同。”
“哪裡不同?”
秦朗抬起下巴,示意自己養的“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