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傅霖川質問她為什麼會知道他父親曾經做過的事,唐知憶卻突然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手機。
“有來有往才公平,加個聯係方式?我回去想好怎麼說了再告訴你。”
傅霖川不得不加了她的微信,女生的頭像是一隻高貴的布偶貓,慵懶地看著鏡頭,十分漂亮。昵稱是一個溪字。
傅霖川的頭像卻是一片白,什麼都沒有,昵稱就一個字母c。
加完後,傅霖川還想再問什麼,唐知憶卻轉身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傅霖川回到了自己那個空蕩蕩的房子,把所有燈都打開,隨便煮了點麵吃,邊吃麵邊打開那個平時很少用的綠色軟件。
一條消息也沒有。
他點開傍晚加的那個布偶貓咪頭像,頁麵還停留在新好友的招呼消息。
直到吃完麵,依然沒有消息。
他洗完碗,刷了會兒題。還是沒有消息。
他去浴室刷牙,把手機一起帶了進去,直到洗完臉,手機還是靜悄悄的。
騙子。
他泄氣地將手機隨便丟到了被子上,拿著衣服進去洗澡。一邊思考著唐知憶為什麼會知道那件事,她又會不會告訴他實話。
洗完澡,傅霖川剛出浴室,所有的燈突然“啪”地一下全滅了,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了黑暗中。
整個房子靜悄悄的,但是卻似乎有些若有若無的聲響,細細碎碎,窸窸窣窣.像在房外,又像在房內,像在窗邊,又像就在他身後.
黑暗封閉的空間,爬來爬去的蟲蟻,老鼠,蟑螂,甚至還有蜈蚣他無助地擊打著房門,苦苦哀求外麵的人放他出去,卻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傅霖川的呼吸開始急促,心臟劇烈地跳動,仿佛要從嗓子口跳出來。黑暗到不見五指的空間內隻有他一個人,他劇烈的呼吸聲被無限放大,像一個人的呼吸,又像不止一個人的呼吸,那些恐怖的聲音像是幻覺,又像是現實。
他向後摸索到牆壁,靠著牆角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雙腿不斷顫抖,感覺自己要被逼瘋了。
“求求你,放我出去.媽媽我真的會聽話的.”
漸漸地,他的呼吸也小了下去,他呆滯地盯著自己的鞋子,其實那裡隻有一片黑暗,他什麼也看不清。
“等到天亮就好了,等到天亮.”
可是他所在的小房子裡看不到天亮.
巨大的絕望感壓來,他快要窒息了。
就在這時,一道光屏突然亮起,與房間格格不入的歡快鈴聲循環地播放著。
是他扔在床上的手機,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傅霖川抬起頭看向房間裡唯一的光源,屏幕上一個布偶貓的頭像在正中間。
他隻盯著那個手機,從牆邊衝到了床上,把手機攥到手裡。
唐知憶坐在書桌前,無聊地轉著筆,邊想著自己編得借口靠不靠譜,邊等著對麵接通。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電話一直在呼叫狀態,她不禁疑惑,傅霖川到底在乾嘛?
終於,在呼叫快要掛斷的前一秒,她發起的視頻通話終於被接通了。
“你終於接了,不是說想知道真相嗎?你就是這麼”說到一半,唐知憶突然頓住。
手機的另一頭,傅霖川坐在一片黑暗裡。手機光從下往上照出他的臉,就算是這種死亡角度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顏值。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唐知憶非常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傅霖川的臉上.有淚痕。
“你怎麼了?”唐知憶有些怔愣,在腦海中叫醒係統趕緊查傅霖川現在的狀態。
係統查完也驚了:“絕望值!快要激活黑化值了!宿主你快去拯救他啊啊啊!!!”
傅霖川呆呆地看著屏幕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