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憶也沒什麼特彆想學的,就說:“你隨便教一首吧。”
傅霖川想了想,就先彈了一首簡單的曲子。
“這首怎麼樣?我剛學鋼琴的時候就是練得這一首。”
唐知憶沒意見。
想起之前她學過吉他,應該也是認識音符的,於是彈完後,傅霖川就照著琴譜一個音一個音教她。
唐知憶學著學著,手就不自覺地覆到了他的手上。
感受到他人的觸碰,傅霖川下意識地收回了手,反應過來又有點後悔。
唐知憶看到他倏然冒紅的耳朵尖,故意湊近道:“你躲什麼?”
“沒事。”
他把手重新放到琴鍵上,繼續教她。
結果這件事就像給唐知憶打開了某種開關,她隔一會兒就碰一下他的手,音也彈錯了幾個。
他停下,無奈道:“你一直這樣的話,今晚連一遍都彈不完。”
唐知憶沒有一點被說的自覺,反而無辜道:“可是鋼琴真的好難啊,要不然”
她一隻手搭上琴鍵,另一隻手卻拿過傅霖川的手覆上來。
語氣輕佻:“你帶著我啊?”
傅霖川看著自己與她緊貼著的手,心裡某個天平一直在上上下下。
最終,他輕聲開口:“好。”
撫上女生細膩纖長的手指,他認真地帶著她的手在琴鍵上一下一下地按壓,琴音也斷斷續續地連接起來。
雖然因為對這種姿勢不適應導致音樂聲不太連貫,但比唐知憶第一次彈的已經好多了。
她也適時地給出誇獎:“你好厲害。”
傅霖川也側過頭去看她,這才發現兩人已經貼得過於近了。
他們麵對著麵,女孩淺笑著看她,眉眼彎彎,淺淡的呼吸縈繞在他鼻尖,鋪天蓋地的白桃香迎麵而來。
那雙清淺的眼眸映出他的影子,細膩的肌膚近在咫尺,薄軟的粉色雙唇一開一合,充滿了無儘的誘惑。
他呼吸一窒,不由得想起在她家過夜的那個清晨。如果那天她沒有醒過來,那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就是.
他閉了閉眼,總算找回了一點理智,轉過頭和她拉開距離。
唐知憶明知故問道:“怎麼不繼續了?”
傅霖川有點不自在地起身:“你先自己練一會兒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唐知憶撐著頭,視線卻隨著他的背影轉,狡黠地笑著。
走出琴房後,傅霖川悄悄吐了口氣,冰涼的手指捏上自己發熱的耳尖。
紅什麼?
傅霖川平靜下來後,拿了個乾淨的杯子接了溫水帶上樓。
剛一踏上二樓,他卻聽到了一段流暢的鋼琴聲。
他放輕了腳步,慢慢朝鋼琴房走去,越靠近,鋼琴聲就越清晰。
輕緩悠揚的曲調溫柔又細膩,旋律柔美動人,如同潺潺的小溪,平靜的音樂中似乎又帶著不平靜的情感,時而激烈、時而深沉,而且每次停頓和卡拍都恰到好處。
他走到了房門口,女生逆著光坐在斜陽裡,低著頭安靜地看著琴鍵,神情認真又專注,纖細白皙的手指似乎與白色的鋼琴鍵融為了一體,時而跳躍,時而貼合。
這首曲子他聽過,巴赫的《愛的協奏曲》。
是一首表達.愛意的曲子。
一曲畢,琴音似乎還回蕩在房間裡,久久不能平息。
傅霖川終於動了,抬步走進去,把水放到旁邊。
淡聲道:“你騙我。”
這首曲子雖然不算多難,但也絕對不是一個新手能彈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