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城池內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來往絡繹不絕。伴隨著街道兩旁一個個小販在賣力的吆喝,不少行人路過之時,都會止步觀望一番。
而在人群之中。
一個背著包裹的少年,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而在其身後,還跟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
“我馬上就要沉船渡過濁河!彆跟著了!”
說話的,便是沿途趕路,要去秦國的氺衍。
看著眼前的糟老頭子,氺衍一臉無奈。
那日在交代完事情之後,皺興的亡魂在第三日的時候便消散。
本以為能安心趕路,卻不想沒過多久,又碰到一個怪老頭。
“聽老夫一句勸,秦國如虎,功名利祿,不過雲煙,秦國絕非安生之所,不去也罷!”
老頭一襲破舊布衣,跟在氺衍身後,不斷勸說。
老頭的話,讓街道上聽到的行人,忍不住望了過來。
感覺到四周那疑惑的目光望向這邊,老頭一臉無所謂,然而氺衍此刻卻已經有些崩潰,看著滿頭白發,看起來年紀都超過六十歲的老頭。
“你走吧!求求你了!”
氺衍看著老頭。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整整五天,這老頭就一直跟著他,在他身旁絮絮叨叨讓他彆去秦國。
他很好奇,這到底是那家出來的老頭,有沒有人領走!
“我錯了,當初不該給你撿酒壺。放過我吧!”
氺衍哭喪著臉,看起來有些生無可戀。
此刻氺衍看著如同狗皮膏藥,趕都趕不走的老頭,心中無比後悔。
那日在趕路之時,見老頭在路邊,而老頭的酒壺落入水中。氺衍見老頭年事已高,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出於好心,便幫老頭下水去撿。
不曾想,卻撿來一個麻煩!
這老頭如今跟著他,趕都趕不走,還神神叨叨說要收他作為弟子,還說畢生所學都藏於曲陽,希望能隨他去曲陽。
講真。
若非如今是戰國時期。
氺衍很懷疑眼前這個看起來年過六十的老頭,是一個人販。
“賦斂重數,刑罰無極,民相殘賊;是謂亡國。當真莫要去秦啊!”
老頭依舊神神叨叨的對著氺衍說道。
還彆說。
老頭的一番話,的確頗有道理。
甚至讓生無可戀的氺衍,也忍不住看了老頭一眼,顯然沒想到老頭居然能說出這樣幾句,頗有‘高人的風範’的話。
然而,再有天大的道理,再高的高人,在氺衍心裡,也大不過他要去秦國。
看著老頭似乎沒有絲毫回去的意思,氺衍無奈,轉身便朝著濁河方向走去。
老頭看著氺衍,那滿是皺紋的臉色,也是搖搖頭,悄然跟上。
片刻後。
氺衍來到濁河之時,詢問船夫何時渡河,知道還需要一個時辰之後,便轉身找了一個地方取下包裹。
“尚無車馬,何苦來哉!”
老頭看著氺衍取下包裹,拿出食物,再次開口問道。
他就弄不明白,這麼好的一個少年,怎麼非要去秦國!
秦、趙兩國,常有戰事,這兵荒馬亂的,老老實實給他做弟子不好嗎?
況且氺衍沒有馬車,單憑一雙腳。不走上三五個月,根本到達不了秦國,何苦受這罪!
氺衍還是不想理會老頭,一句話都不說。把包裹內,外祖母給他準備趕路的食物,掰下一點泡入碗水之中,待其變軟一些後,再取下包裹裡裹著的布卷,用劍割下一小塊放入碗中。
做好這一切之後,氺衍最終還是歎息一聲,最終還是拿著泡好的食物,拿給老頭。
“吃完彆再跟著我!”
氺衍沒好氣的看了老頭一眼。
雖說很煩很煩眼前這老頭。但看著老頭那有些淩亂的白發,還是做不到他一邊在吃東西,一邊看著老頭在挨餓。
“好好吃,彆跟我說話!我耳聾,我不聽!”
看著老頭接過之後,似乎又想嘮叨起來,氺衍連忙搶先說道。
將老頭老實下來後,這才轉過頭,給自己也準備一份吃的。
老頭看著手中的食物,再看著弄著包裹的少年,嘴角上揚,輕輕笑了笑。
“食之五日,仍不覺乏味,若是老夫沒有猜錯,碗中之物,泡製過程,定是極其繁瑣。”
老頭喝了一口之後,讚歎一句,隨後搖了搖手中的簡陋食物,再次大口吃起來。
而很煩老頭的氺衍,這一次破天荒的沒有給老頭白眼,臉上有一抹得意。
這是他外祖母做的。
當然好吃!
“你這小子,在寫什麼,可否讓老夫瞧瞧!”
吃完東西之後,老頭看到氺衍又在拿著刻刀,在竹簡上刻字,忍不住有些好奇。
然而氺衍看到老頭靠近,沒有說話,而是抬起手,在老頭麵前亮了亮手中的刻刀,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
見狀。
老頭無奈,隻能後退。
但看著少年手中的竹簡,老頭心中真是癢癢,很想瞧一瞧,他相中的少年,天天在刻寫什麼。
天下局勢?還是兵書感悟?亦或者去到秦國後的諫言策?
老頭是越想心越癢,但這五日無論如何靠近,少年就是不給他看竹簡之中的內容。
就是半夜,少年也是用包裹墊著頭,都不給他偷的機會。
不管他如何詢問,少年一句話都不與他說。
“冒昧打擾,請問此城可有呂氏商鋪?”
正當老頭一臉不甘之時,氺衍突然看到一名商販偶然路過,便起身詢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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