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裕聽著子女白鳴、白媱的話,緩緩點頭,伸手摸了摸兩兒女的頭,看向雙眼紅腫的妻子。
在生母範氏與妻子魯氏的攙扶下,白裕緩緩來到父親白仲麵前。
“父親!”
白裕說道。
“先回府!”
白仲沒有讓白裕在這裡與其他人打禮,而是催促白裕先回府內休息。
白裕點點頭,轉身對著遠處年邁的醫師點頭之後,由生母範氏、妻子魯氏的攙扶下,緩緩進入白府。
白鳴、白媱在後麵小心翼翼的跟隨著。
白伯這時候帶著老者上前,告知白仲這是少府的醫師。
白仲、白岩、紀氏等人,連忙對著醫師拱手,言語之中儘是感激,直言還請醫師進入府邸一坐。
“老夫還需儘快回鹹陽複命,不可久留。”
老者說道,拱手婉拒白氏的好意,把帶來的藥材交給白氏,囑咐其用量,便告辭離開。
白伯把醫師送上馬車,帶起離開後,方才回到白仲等人麵前。
“可曾問醫師?”
白仲看著長子白伯,輕聲問道。
白岩此刻也看向長兄白伯,若是白裕之毒可去除,白氏自可有大把錢財為白裕買稀貴藥材。
“毒已侵筋脈,去毒之後,隻可修養,不可奔波。”
白伯對著父親、白岩說道。
聞言。
白仲與白岩皆是一臉陰鬱,沒想到,白裕的身體,被毒血破害得如此嚴重。
白氏府邸內。
白裕雖然經過醫師的救治,但身體依舊虛弱不堪。
在白裕的房間,白裕生母範氏,妻子魯氏,以及長母紀氏等人,都在照顧著白裕。
白仲等人進來後,便讓白鳴、白媱等一眾後輩先離開。
白裕躺在床上,看著父親以及兩位長兄,緩緩將那日的事情緩緩訴說出來。
“朝堂之人!”
白仲眉頭微皺,眼中的怒意絲毫不掩飾,白氏雖然不複當年,但也不是任人宰割。
若查到是何人,不管是那個朝堂官員,白氏人脈尚在,定不會善罷甘休。
“白衍曾說死士,皆來自於楚國,那恐怕與楚係官員,脫不了乾係。”
白伯輕聲說道。如今族中年輕子女都已經離開,這些話自然可以直說,不必擔心會傳出去。
“白衍是如何知曉,是楚國?”
白岩輕聲問道。昔日白平回到白氏之後,也把白衍的話告知他們,而他與父親白仲一直不明白,白衍是如何查清那些死士是來自楚國。
白伯看著白岩,知道白裕身體虛弱,故而便主動開口解惑。
“此前未曾到陽城,我也很疑惑,直到抵達陽城,見到司馬興將軍之後,方才明白,白衍之話,恐怕是真。”
白伯說道,隨後把司馬興曾經說過的話,告知白仲、白岩等人。
那日司馬興在得知白衍親口說那些死士來自楚國,便直言定是白衍確定才會這般說。
司馬興隨後把白衍留三卷竹簡在白裕身旁的事情,緩緩道出。
書房內。
伴隨著白伯的話,白仲、白岩等人,這才清楚。
在陽城,白衍安撫士氣之後,並非是表麵那般,率領鐵騎北上,而是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掌控戰場局勢。
“父親,仲兄,當初不該退婚啊!”
躺在床上的白裕,虛弱的對著白仲、白岩,輕聲說一句。
接觸白衍越久,白裕越是不理解當初父親、仲兄,為何要讓君竹退婚。
那小子的氏族鄒氏,的確已經沒落,但白氏也不該那般隻看身世,不聞其人。如此待人,以至於落得如今的處境。
聽到白裕那虛弱的呢喃。
白仲、白岩皆是愣住,目光滿是複雜。
就是紀氏、薛氏等人,此刻也都紛紛對視一眼,心中歎息。
當初誰能想到,那個身著破洞布衣來到白氏的少年,居然有猛士之勇,身懷善戰之資。
此前陽城一事,他們便明白看走了眼,而如今,得知那少年在白裕昏迷後,率領鐵騎殺敵斬將,北上奪城,這更是讓他們明白,當初是有多眼拙。
悔不當初!
如今一想,比起讓君竹嫁給蒙氏、李斯,能讓那少年入贅白氏,對於白氏而言,勝於聯姻。
“不知那少年,可還願來白氏。”
紀氏輕聲歎息,若是那少年來白氏,或許還有機會彌補,畢竟君竹樣貌、才識,是個男子怎會不想納入房中。
雖說已然退婚,但若是能讓那少年與君竹多多接觸,日後那少年,定會對君竹有愛慕之情。
“叔裕,你與他的關係甚好,你曾讓他日後常回白氏,或許還有......”
白伯聽到母親的話,轉頭對著白裕說道。
白伯突然想起,白裕曾經囑托司馬興,讓其轉告白衍,常回白氏。
白伯感覺,以白裕對白衍的好,白衍隻要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日後定會前來看望白裕。
然而,白伯的話尚未說完,所有人就看到白裕閉上眼睛,歎息一聲。
白裕知道長母與伯兄在想什麼,隨後把那日與白衍在城樓的交談,緩緩說出來。
房間內。
聽著白裕的話。
白伯、白岩、白伯、紀氏、薛氏等人,此刻全都沉默下來。
然而不僅僅是他們。
就在房門外。
原本端著湯藥過來的白君竹,此刻也怔怔的站在房門前。
一旁的白映雪,聽著房內叔父的話,美眸看向長姐,此刻她的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那少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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