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
白衍心裡鬆口氣,此前他去白氏,要這白姓,終於起到良性作用。
此前他要白姓,一部分原因,是隔絕大多數人的記恨,畢竟身為平民之子,他心裡無比清楚,一個平民,撿到金子,他人定會不爽,甚至心中埋怨,想方設法對付你,看不得你比他好。
但一個有身份的人,撿到金子,其他人隻會羨慕。
拋開一部分原因,剩下的,便是希望能在軍中,說得上話。
就如同眼下,同樣立過功的人,但有身份和沒有身份,完全是兩種情況。
沒有白姓,不提出頭難,在白裕中毒之後,他也不能接手白氏鐵騎。
就是有能力,有爵位,也輪不到他。
“說!”
書房內,騰老將軍看著白衍,示意白衍繼續說下去。
他想知道,這個沒有讀過‘兵書’的少年,這一次,是否能說出讓人意外的良策。
他願意給少年表現的機會,若是有能力,彩,若是見解不足,他也會指點少年。
在眾人的注視下,白衍拱手。
“白衍在得知新鄭有五萬餘守卒,驀然回想,此前進入新鄭後,並沒有看到守軍蹤影,與印象之中的五萬守軍之景,大有不同。”
白衍說道,看向眾人:“白衍以為,城內守軍,應當駐紮城外。”
騰老將軍、胡進等人眉頭微皺,麵露沉思,但也沒有著急開口,而是耐心繼續聽著。
姚賈也微微低頭,麵露沉思,雖然他擅長遊說,但兵家之事,他也略懂一點。
“白衍此前試想,若是白衍身為新鄭主將,會是如何。”
白衍說道,隨後緩緩上前。
“新鄭地勢平緩,此前韓王便曾猶豫遷都陽矅。白衍若是韓軍主將,麵對眼下之局,知道秦軍勢必會攻打新鄭,斷然不會防守新鄭,否則待臨車攻城,新鄭難守。”
白衍看著座子上的地圖,隨後當著騰老將軍等人的麵,伸手指向新鄭旁的洧水河。
此前他便是在這條河的源頭,斬殺韓將韓邱。
“若是白衍,待使臣離去之後,會派遣大軍立刻在洧水河南岸修築壁壘。”
白衍開口說道,隨後把為何原因緩緩說出來。
領兵在洧水河南岸修築壁壘,五萬韓軍堅守,縱觀長平一戰就能知道,秦軍抵達洧水,單憑雲梯定然難以攻破韓軍壁壘。
若是繞之,新城危,若是被韓軍奪回新城,無疑斷了秦軍糧道。
若是分兵繞之,韓軍亦可分兵,一部分回新鄭,一部分依托堡壘、洧水阻攔秦軍,甚至還能斷新鄭城外繞路的秦軍糧道,逐而蠶食城外秦軍。
秦軍若是使用臨車,也可以與之一戰,即使是退,也可以再給韓國喘息之機。
秉冬將至。
等秦國再次耗非月餘,準備好臨車,那時不提楚趙是否派遣援軍,秦軍自己就要考慮到糧草輜重。
書房內。
伴隨著白衍的話音落下,騰老將軍按照白衍的設想,立刻看向洧水河南岸,眼神之中儘是凝重、震撼。
話已經說道這種地步,他們身為秦將,若是還不能理解,那還提什麼領兵征戰。
白衍的話很大膽。
但若是韓軍真是這般做,眼下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分秒必爭,絕不能讓韓軍真的在洧水河南岸築起壁壘。
“胡進將軍。”
騰老將軍看著地圖,開口喊道。
白衍的話雖是設想,但後果卻十分嚴重,必須下令扼殺這個可能。
“在!”
胡進對著騰老將軍拱手。
“立刻挑選兩萬精銳,由褚仞將軍、隗灣將軍率領,即刻前往洧水南岸,不得耽擱。”
騰老將軍開口下令道。
“諾!”
“諾!”
胡進、褚仞、隗灣三人拱手接令。
騰老將軍抬起頭,隨後看向白衍。
此刻不僅是騰老將軍,就是胡進、隗灣、褚仞等將軍,看向白衍的目光之中,都滿是震驚。
此前他們原以為白衍會說什麼良策。
結果白衍一番話,讓他們驚出一身冷汗。
誰都沒想到,白衍如此年輕,但對整個戰局見解、布兵防守,其見解都足矣讓人感到恐怖。
一點不像是一個少年能有的見識才能。
“白衍,立刻命人趕回陽城,待鐵騎大軍來到新城,伱親領鐵騎大軍,趕赴洧水河南岸。”
騰老將軍開口說道。
“諾!”
白衍拱手接令!
姚賈站在騰老將軍身旁,看著地圖,隨後抬頭怔怔的看向白衍。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這少年絕非普通士族子弟。
想到此前他與李斯等人還曾在私下言語過幾句,說白氏出一將才。
但眼下。
不提此前率領鐵騎大軍北上奪城,單是方才之言,他就敢篤定,少年絕非將才這般簡單。
待回鹹陽告知王上,想必王上都會吃驚。
戰國時回複“是”的詞是“諾”。《戰國策·趙策四》
孔子曰:“諾,吾將仕矣。”(《論語·陽貨》)
西門豹曰:“諾,且留待之須臾。”《史記·滑稽列傳補》
有很多人說:諾”是春秋戰國時用,表示“是、遵命”的意思。秦朝時,秦國用“嗬”。
也有人說戰國時期,秦、韓、趙、燕用的是諾,楚、魏用的是嗨。
這裡就用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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