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將軍,快下馬車,暴福定是知道吾乘坐馬車,知道車內定非尋常之人,暴福知吾,吾去引開韓騎。”
馬車緩緩停下,孇穀便著急的對著項梁說道。
孇穀在告訴項梁,此前暴福知道就他一個人,如今暴福知道他乘坐馬車,已經猜到他的目的,以及馬車內乘坐人不一般。
暴福定是想抓人降秦。
“不可。”
項梁聽到孇穀的話,搖搖頭。
身為項燕之子,項氏子弟,項梁數年前便認識在屈氏門下的孇穀,自然清楚孇穀深得屈氏信任。
此番是他一意孤行,要殺白裕。
如今屈氏門客孇穀前來救他,暴福也是因為他而派兵追來,想抓他降秦,他怎可看著孇穀因他而死。
“時間不多,項將軍莫要推辭,若是此番孇穀無法脫身,還望項將軍回到楚國,照顧孇穀妻兒一家。”
孇穀下馬車後,對著項梁拱手說道,提及妻兒之時,似乎想到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眼睛有些微紅。
說完。
孇穀不等項梁說話,看向那兩名死士。
“吾不善武,暴福知吾,若不見吾,定不會善罷甘休。歸楚之路不易,項將軍便托付二位。”
孇穀說道,看著兩名死士麵色猶豫,便拱手打禮:“二位莫要猶豫,韓騎已快追上,吾等既是不懼死之輩,眼下項將軍危,何不抗命?”
這時候,那兩名死士也明白孇穀的意思,明白孇穀說的不假。
既然身為不怕死的死士,眼下項梁都已經有姓名之危,為何還要擔心違抗命令。
項梁此刻也被孇穀的話給驚到了。
“將軍!”
“將軍!!”
兩名死士看向項梁,拱手打禮,隨後便‘攙扶’著重傷的項梁,走下馬車。
“將軍,告辭!”
孇穀看著項梁下馬車,沒有絲毫猶豫,急忙上馬車,揮舞馬繩,驅使馬車沿著道路,開始狂奔起來。
項梁紅著眼睛,怔怔的看著馬車快速離去。
“孇穀。”
這一刻,項梁似乎明白,為何孇穀會深受屈氏信任。
想到這裡,項梁內心之中,滿是愧疚。
而這份愧疚,逐漸在心中轉化成對暴福的怨恨。
片刻後。
跑了數公裡之後。
孇穀坐著馬車,一路狂奔,來到一個熟悉的地方,方才勒住馬繩。
下了馬車。
孇穀按照此前叮囑衍兒藏利劍,弓弩的地方,來到河畔旁的一個草叢,很快便找到弓弩,利劍。
回到馬車後。
孇穀坐上馬車,再次揮動馬繩,不過這次,孇穀拿著弓弩,抓著馬車,帶馬車的飛奔起來之後,對著拖著馬車的馬兒扣動弩機。
伴隨著箭矢飛射而出,射中馬兒大腿。
馬兒吃痛悲鳴,馬腿一軟,孇穀隻感覺馬車瞬間顛簸一下,馬車下麵墊著的兩根木棍都頃刻間折斷,即使有準備,他也頃刻間滾到地上。
孇穀感覺整個身子骨都快散架一樣,但還是認著疼痛,艱難的起身,隨後撿起弓弩,對著馬兒再次放了兩箭。
做完這一切。
孇穀再咬著牙,拿著利劍,閉上眼睛,在大腿的地方,隔開一道口子。
“嘶~!”
劇烈的疼痛,讓孇穀瞪大眼睛,額頭青筋突顯。
看著腿上的傷口不斷留著鮮血,孇穀想到衍兒,想到自己的妻兒,呼吸愈發急促,隨後拿著劍,心一狠,再次給胳膊來一劍。
伴隨著鮮血低落到地上,孇穀這時候才拿起弓弩、利劍朝著河畔跑去,伴隨跑動,一些血都低落在青草之上。
直到來到河畔旁,站在河水之中。
孇穀把弓弩、利劍丟入河中,這才用私下衣物,綁住傷口。
隨後孇穀踩在河水內往下走,準備走遠之後,找地方躲藏起來。
古道內,白衍騎著馬,身穿韓甲,來到路旁一個石堆下,拿著一卷竹簡。
這卷竹簡其實是他兩日前放的,當時他並沒有讓親信跟來。
小舅父一事,事關重大,他不允許有絲毫泄露,彆說暴福,即使是親信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他也都沒有告知。
若是騎馬,在往前麵騎行片刻,便是約定中小舅父入河的地方,他自然不會帶著親信繼續往前走。
若是沒有竹簡,這般就往回走,親信自然不解。
所以他才會選擇在這裡,提前放好竹簡,目的便是打消親信的疑惑。
竹簡裡麵的內容,其實是他寫給暴福的,讓暴福今日宣布降秦。
古道內。
白衍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竹簡裡的內容,隨後收起來,再次綁好。
“把這卷竹簡,去到陽矅後,交給暴福,勿要讓暴福知道我在陽矅。”
白衍騎上戰馬後,調轉戰馬的方向,把竹簡交給身旁的親信。
“諾!”
親信騎著馬,接過竹簡後對著白衍拱手。
他們幾人自然都知道,大夫此次來陽矅,是在騰將軍的幫助下,偷偷前來,絕不可讓他人知曉。
“回陽矅!”
白衍下令道,隨後牽著馬繩,輕輕用腳後跟提一下馬肚子。
伴隨著戰馬開始奔跑。
一行人朝著陽矅的方向,狂奔而去。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