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大營內,一名渾身濕漉漉的趙卒,來到帥帳之中,把一個用血書寫的布條,送到趙蔥麵前。
秦軍收買趙軍之中的人做細作,而他趙蔥,自然不會坐等,他自然也想辦法收買秦卒。
在秦軍撤退之後,被收買的細作便在一個特殊的樹根下,用血在布條上寫了秦軍之中的事情。
營帳內。
趙蔥結果布條,緩緩打開。
布條之中的內容告知趙蔥,聽聞秦軍之中已經有傳言,王翦與白衍的意見不合,曾在營帳內大吵,不少人都見到其餘眾多秦將不敢入內,另有傳言白衍私下多有嘲諷將軍無用,井陘唾手可得,而王翦膽怯,延誤戰機。
看完內容,趙蔥收起布條,閉上眼睛,平複心中的情緒。
“傳我命令,全軍戒備!”
趙蔥睜開眼睛後,下令道。
井陘南道。
在浩浩蕩蕩,一望無際的趙軍大營內,顏聚在帥帳之中,當看到密信之後,連忙站起身,轉頭看向李牧,告知李牧井陘北道發生的事情。
李牧聽著顏聚的話,目光看著掛立著的地圖。
“武安君,這秦軍打的是什麼算盤?興師動眾的去到北道,結果兩日後就退兵,目的就是為了離間武安君與趙蔥?”
司馬尚站在李牧身旁,皺眉問道。
看著眼前的地圖,司馬尚此刻也被秦軍的舉動弄得無比迷糊,要知道井陘乃是天險死敵,易守難攻,這點王翦是知道的,為何又會突然發兵。
營帳內。
正當司馬尚的話音落下,營帳外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名趙卒突然帶著兩名官員與四名宦官進來。
“武安君!”
兩名官員與四名宦官,進入營帳後,在簡單的對武安君行禮,便拿住一分詔令。
“吾王有令,命武安君即刻返回邯鄲,司馬尚此前違抗王命,其罪當誅,念其此前對趙國有功,留其性命,貶為庶人!”
念完詔令,四名宦官便小步上前,在司馬尚惶恐的目光下,取下司馬尚頭頂的爵弁,卸下身上的甲胄。
李牧看著這一幕,目光閃過一抹憂傷。
趙國朝堂已經有小人在作祟!
“勞煩兩位大人回去稟告王上,秦軍對井陘虎視眈眈,秦國不退,李牧尚不能返回邯鄲複命!”
李牧轉頭看著地圖,輕聲說道。
秦軍的舉動,雖然還看不起是何意圖,但接下來一定有大事發生,在這時候他李牧絕不能回邯鄲。
即使是事後趙王怪罪於他。
“武安君,這已是第五道詔令,武安君還要固執,勢要抗命?”
兩名官員聽到李牧的話,皺眉問道。
其他四名宦官,方才敢直接卸下司馬尚的爵弁與甲胄,但眼下,對於一手殘疾不能舉筷的李牧,卻無一敢上前。
若是傷到李牧半分汗毛。
他們這些人,誰也彆想或者離開這趙國大營!
“孝成王在世之時,便知道李牧生性固執,勞煩二位大人回去稟報王上,此番退秦之後,李牧仍由王上處置!”
李牧笑著回道。
年輕的時候,他就在邊境,違抗孝成王的命令,如今他年事已高,一手更是連筷子都拿不動。
這樣的他,早已經不怕死。
隻是希望最好能死在戰場上而已!
營帳內。
看著李牧,兩名趙國官員以及四名宦官,此刻全都臉色難堪起來。
李牧不從,意味著他們六人此行,徒勞無功,到時候回邯鄲,定會被趙王責怪。
但對於李牧,他們六人又無可奈何。
李牧三番五次抗命不從,趙王都不敢卸李牧的官爵與君位,更彆說他們六個人。
片刻後。
伴隨著六人離開營帳,顏聚看著李牧。
“武安君若不回邯鄲一趟,井陘這裡有天險在,秦軍無論如何強攻,都不過是徒勞之舉!”
顏聚看著李牧,忍不住勸說一句。
若非李牧乃是三朝老臣,戰功赫赫,其一手帶出趙邊騎與代北軍,如此抗命,早就被罷官。
“吾曾見過那秦將白衍,為人彬彬有禮,更與其交過手,其才能再清楚不過,那北道治水河的挑釁之舉,定有企圖!”
李牧看著地圖。
事出反常,李牧腦海裡浮現起,那日在漳水河畔,見過的那個年紀輕輕的秦將。
想起昔日一幕幕,李牧確信那白衍的舉動,背後定有圖謀。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牧更是不敢輕易離開井陘。
最好的食材用最簡單的烹飪方法,最好的挑撥離間,往往越簡單越有效。
李牧違抗王命的習慣完全能追溯到趙孝成王時期,也就是趙王遷的爺爺!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