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想了,你看看這些人,都敢圖謀刺殺秦王,你有錢,也要有命花才行!”街道上的告示前,熙熙攘攘的聲音中,無數男子紛紛交頭接耳的指著那些告示交談。
闌幾乎所有人都在幻想著一朝翻身,獲得畢生都無法擁有的財富。白衍看了一會,方才準備轉身。
不曾想,身後就走來幾名隗壯的男子。
“讓一讓,讓一讓!”
“讓開!”幾名男子十分霸道,根本不顧其他人的感受。不少人都看不慣這幾名男子的霸道,然而當憤憤不平的想要出言指責時,麵對其凶煞的眼神,立刻慫了,老老實實的低下頭。
闌白衍見狀,也隻是看了這些人一眼,沒有多想。不過正當離開時,卻聽到身旁有人說。
“彆招惹那些人,他們是郭開府邸的門客。”
“郭開府邸的門客?那他們不愁吃不愁喝的,來這裡乾嘛?”
“你笨啊!你看不出,那郭開分明是想抓那些叛賊,交給嬴政的。”白衍聽著耳旁傳來的細雨,有些詫異。
轉過頭後,看向那幾名男子,倒是有了主意。闌一個酒樓內。田濉站在三樓窗前,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邯鄲城,滿是疑惑。
到底是誰出賣了他們!
“少主,細作傳來消息,少主並沒有被通緝!”一名年邁的老奴來到田濉身後,緩緩稟報道。
田濉聽到老奴的話,眼神之中滿是疑惑。為何中牟城已經出事,吳高、子霄全都被秦國通緝,他卻一點事情都沒有,莫非秦國,此時依舊尚未知曉他也參與其中。
闌奇怪!
“少主,老奴鬥膽一言,眼下少主應當早些離開邯鄲才是,若是家主知曉少主出事後,不立即返回齊國,定會責怪少主!”老奴輕聲說道。
“等幫徐子霄除掉郭開後,吾便回齊國!”田濉聽到老奴的話,眼神望著眼前邯鄲的風景。
田濉也清楚老奴的話沒錯,在中牟城出事後,眼下他越早回到齊國,越安全。
但因為徐子霄,田濉還是決定再等一等,幫徐子霄除掉郭開。闌等回到齊國後告知父親原委,告知瑾公有閉門弟子在世,相信不管是父親,還是兄長,都會大吃一驚。
“大人,徐君子到了!”房門外一名男子進來稟報道。很快。田濉轉過頭後,沒等幾息,就看到一手持劍的少年,進入房間內。
“吳高兄帶著其長姐離開邯鄲了?”田濉輕聲問道。闌白衍點點頭。
“嗯,眼下應當是已經離開邯鄲。”白衍來到田濉身邊,與田濉一同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
田濉留下來一起除掉郭開,故二人的關係,自然不會再見外,說話間,白衍也把方才看到的事情說出來。
“你是想?”田濉聽完後,轉頭看向身旁,望著窗外的白衍。
“利用郭開貪功之心,把郭開的門客扈從引開,眼下郭開尚不知曉我們要殺他,必不會有太大的防備,以郭開那貪婪的心性,得知我的消息後,定會滿腦子想著把我帶到嬴政麵前立功,在那些秦國官員麵前,以示與秦王親近之意。”闌白衍轉頭看向田濉,輕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雖說此前郭開叛趙降秦,但對於秦國官員來說,依舊對其有輕視之心,郭開也知道這點。
故而郭開一定會把握住機會,抓住叛賊,待嬴政來到邯鄲後,當著所有人的麵,交給嬴政。
到時候嬴政大悅的模樣,也定然會被他人看到。這就是郭開眼下最想見到的場景。
“子霄研讀過兵書?”田濉聽著白衍的話,眼神之中滿是意外。闌望著眼前年紀輕輕的少年,這看似三言兩語簡單的謀劃中,卻處處致命,對敵人心裡的把控、分析,都讓田濉驚訝,感覺在少年身上,恍惚間似乎看到在戰場上領兵的影子。
“田濉兄也覺得我適合領兵?”白衍沒有正麵回到田濉的話,而是笑著反問道。
“若領兵,必為將領!”田濉直言道。在田濉眼裡,若是眼前少年真的從軍入伍,那憑借方才的話,至少也足以擔任軍中將領,行領兵之事。
甚至田濉在想,若是日後齊國與秦國,真的爆發戰事。闌到時候若是將領不足,或許真的可以請麵前的少年入伍,擔任軍中將領。
“當初恩師也是這樣說子霄!”白衍聽到田濉的話,笑著說道,轉頭看向窗外的景色,隨後笑容緩緩消失。
“若是當初沒有齊相後勝,若是諸侯之間待有明君賢王,或許子霄,此刻應該在齊國才是!”白衍小聲的說著,話語間帶著絲許惆悵。
田濉聽到少年提及瑾公,很快便想到什麼,歎息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子霄,待此番風波平靜後,便告知我你家住何處,彼時我定會登門拜訪。”闌田濉沒有勸眼前少年立刻隨他去齊國入伍,而是決定一步步來,徐徐圖之。
日後萬一秦國、齊國真的爆發戰事,也能知道去哪裡找麵前的少年。
“好!”白衍聽到田濉的話,轉頭看著田濉,點點頭,眼神十分古怪,隨後忍不住笑起來。
白衍的模樣,讓田濉滿臉不解,看了看自己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又回憶方才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少年為何眼神如此古怪,還突然笑起來。想不明白的田濉,看著窗外已經黃昏,時間已經沒多少,於是轉過身,看向老奴。
闌
“按照徐君子的吩咐去安排!”田濉下令道。老奴拱手領命,隨後轉頭離去。
看著老奴離去的背影,田濉轉身與白衍一同看向窗外,想起方才的疑惑。
“對了,子霄,你說為何邯鄲沒有通緝我的告示?”田濉眉頭緊鎖,眼神之中浮現一絲憂慮,隨後看向少年。
田濉想知道少年是怎麼想的。闌
“應當是出賣之人,並不知曉你在中牟城。”白衍聽到田濉的話,轉頭看著田濉,搖頭說道,隨後看向窗外的景色。
日落之後。在郭開那巨大奢靡的府邸內,正堂之中,郭開舒適的躺在木桌後,靠著兩名美妾,看著正堂內,數名跳舞的女子。
與正堂下方,左右兩邊的木桌一樣,此刻郭開的木桌上,滿桌吃過的肉羹,以及不少酒壺。
自從趙國滅亡之後,趙王遷與趙太後被囚禁在秦國房陵的深山之中,郭開每日便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不需要早朝,除王翦外,也不需要對任何人吹噓拍馬,好不愜意。
對於房陵,郭開雖沒有去過,但也有所耳聞,一個在秦國南陽郡與黔中郡交接的地方,十分偏僻。
闌對於已經被囚禁的趙王遷,郭開到不擔心,不說秦國不會再讓趙王遷回來,就是回來,趙人也不會再擁戴趙遷與倡後。
李牧之死。趙人皆怨趙遷、倡後二人。失去人心的趙遷,他郭開有何懼怕。
“大人!”這時候,一名男子突然神色著急的來到正堂,隨後來到郭開身邊,小聲的說著什麼。
不過幾息,原本一臉愜意悠哉的郭開,突然等著雙眼起身,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奴仆。
闌
“此事當真?”郭開神情嚴肅的問道。男子看著郭開,抬手輯禮。
“大人,確認無誤,皆是屬下親眼所見,不過其身旁有不少人,屬下是否要去官府叫上一些官吏......”男子說話間,話還沒說完,便被郭開打了一下腦袋。
頓時,男子連忙低下頭,一臉恐懼。
“蠢貨,誰說要去告知官府?”闌由於喝酒,郭開臉色通紅,然而此刻郭開的雙眼之中,全都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徐子霄啊徐子霄!當初你寧願降價給趙嘉,也不願賣糧給郭開,眼下就彆怪郭開,擒汝去見秦王!”郭開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陰狠的雙眼中,毫不掩飾其中的不懷好意。
看著正堂內的那些賓客與秦國官吏,一臉醉醺醺的抱著女子模樣,郭開轉過頭,讓仆人伸耳朵過來。
很快。在郭開的囑咐下。男子起身後匆匆離去,而郭開看著男子的背影,眼神之中滿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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