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興奮,苦這件事情對於鶯氏來說,自然是手到擒來,於是在岑晴的目光下,鶯氏毫不猶豫的準備幾息,隨後便哭喊起來,喊叫聲那叫一個悲痛,甚至很快雙眼中都浮現不少淚水。
岑晴看著這一幕,那雙眼之中,滿是冰冷,看著痛哭的鶯氏,那擔憂的神情逐漸褪去,嘴角隱晦的露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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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
在趕回府邸之後,白衍讓徐師帶著碑姬去房間,安置好徐師,隨後便來到書房。
“為何這般看著吾!”
半個時辰後,白衍無奈的放下竹簡,歎口氣,沒好氣的看向木桌對麵的趙秋。
不僅僅是白衍,就是給白衍倒茶的暴氏,也疑惑的看向趙秋。
二人都察覺到趙秋今晚很奇怪,特彆暴氏,作為女子,她敏銳的察覺到,趙秋今晚看向白衍的目光,很奇怪,那眼神,暴氏還從未見過。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秋不過去酒樓尋了一趟白衍,回來後,看向白衍的眼神,就變化這般大,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酒樓那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從酒樓便注意到,後麵乘坐馬車,也是這般!”
白衍皺著眉頭,無奈的看向趙秋。
之前在酒樓內回到雅間時,白衍便察覺到,趙秋的眼神不對勁,後麵離開,一同乘坐馬車更是如此,時不時偷看他,美眸儘露思索。
白衍也不知道趙秋又打什麼主意,莫非是看到鶯氏,得知鶯氏是他伯母,便想以鶯氏作為要挾,又逼他背叛秦國,返回齊國?
“沒事!”
趙秋聽到白衍的話,看著白衍放下竹簡,看過來的舉動,這才錯愕的回過神,反應過來後心虛的搖搖頭,那有一顆淚痣的俏臉上,美眸看向一旁,沒有與白衍對視。
“吾去給將軍換茶!”
暴氏思索間,轉頭對著白衍說道。
猜到酒樓那裡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的暴氏,看著趙秋如同神情大變的模樣,最終還是決定,去問問徐師,畢竟徐師一直跟著白衍。
趙秋的變化,是否與白衍帶回來的那女子有關?
書房內。
暴氏離開後,便隻剩下白衍與趙秋兩人,白衍看著不理會自己的趙秋,搖搖頭,隻能繼續拿起竹簡看起來。
在離開的這一年裡,雁門這裡征到的伍卒數量,有點超乎白衍的想象,全權由柴帶著將領操練,而讓白衍擔心的是,柴上呈鹹陽的竹簡中,兵馬伍卒的數量,前後相差足足有五千人。
若非白衍手中的竹簡,是柴的親筆信,白衍都感覺不敢相信,柴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若是被鹹陽得知,彆說柴,就是白衍,都免不了被牽連。
而看著柴所說,是魏老的囑咐,白衍皺著眉頭,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問清魏老。
雖然王權不下縣,各地城邑的士族,都會隱瞞族中的仆從與田地數量,甚至很多地方由士族出仕的城令,隱瞞當地的人口,以及對當地百姓隱瞞王令的事情,比比皆是。
但這與秦軍士卒數量相比,並非一個性質。
比如說鹹陽考慮到連年征戰,百姓辛勞,加之人口減少,故而發布一個稅收減少的王令,頒布下去,而這個王令傳到郡裡麵,再由郡傳到郡裡各縣邑,最後才到鄉亭,在這個過程中,在蜀地,以及大梁、沛縣、還有趙地、楚地無數地方,這份減少稅收的舉措,基本都隻能到縣。
在下麵的鄉亭,都是當地士族說了算,就如同在鐘吾城,方才歸降秦國的鐘吾城,前去調查鐘吾城人口的秦國官吏,考慮到鐘離氏在當地的勢力,以及鐘離氏透露出來的人脈,給的好處,還有性命的威脅,最終鐘吾城那些鄉亭的人口多少,都不會去調查,而是鐘離氏說多少,便是多少。
後世也是如此,項梁才會在關中內的櫟陽,動手殺了人,項梁不僅僅沒事,反而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楚地,擔任當地官吏。
但軍隊士伍,可是一個個持有兵器,足以威脅到帝國的力量,在士卒數量上隱瞞,這種事情白衍都從未聽聞過,更疑惑,不知魏老是如何說服柴的,居然讓柴同意這件事情。
“說吧!到底什麼事?”
白衍拿著竹簡,在燭燈下,順著竹簡上看去,目光看向木桌對麵的趙秋。
在書房內安靜的氣氛下,白衍很疑惑,趙秋到底吃錯什麼,感覺回來整個人都怪怪的,捫心自問,白衍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目的性強,處處都看他不順眼的趙秋。
眼下趙秋的模樣,實在讓白衍有些不習慣。
“你是不是準備出兵代地?”
趙秋聽到白衍的話,美眸閃爍兩下,隨後再次挪開目光,沒有回答白衍的話,反而詢問白衍。
“是!”
白衍點點頭。
“此前秦國出兵燕國,代地出兵聯合燕國,與秦交戰,最終死傷慘重,僅憑雁門兵馬,應當足以滅代!”
白衍輕聲說道,不明白趙秋為何提及攻打代地的事情,不過對於自己的打算,白衍也沒有隱瞞,如今楚國被滅,天下大勢已定,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代地一郡,經曆乾旱,後又死傷慘重,根本沒有再抵抗的能力。
“其實不需要出兵!”
趙秋說道,美眸不經意間看向白衍,見到白衍那好奇的眼神,望著麵前白衍這張臉,腦海裡不由得,再次浮現在酒樓雅間內,聽到的那些話。
想到這個男子,小時候的那些經曆,趙秋心中,不知為何,隱約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心疼。
“代地乃是北疆一地,雖有趙嘉自稱代王,但實際上,昔日在代地的趙國百官,早已時常偷偷潛入番吾、邯鄲、高唐等地,名曰收攏舊族,暗地聯合勢力複辟,實則偷偷享樂,不願回代地……”
趙秋徐徐說道。
在白衍那驚訝詫異的目光中,趙秋看向一旁的木桌角。
“隻需要派人,去抓住那些趙國舊臣,暗地裡逼迫那些舊臣歸降,平定代地,便不需一兵一卒,甚至都無需去代地,便會有人把趙嘉,帶來雁門!”
趙秋說道。
說完後,連趙秋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毫不猶豫的把這些隱秘的事情,告訴白衍,心跳之間,趙秋隻能把這一切都歸結於代地已經抵抗不了秦國,複辟無望,不如讓趙嘉早日降秦,留一條性命。
想到這裡,趙秋不由得想到,等趙嘉見到白衍,看到四年前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徐子霄,便是如今的秦國大良造,會是什麼反應。
“嗯?”
白衍聽到趙秋的話,皺眉起來,倒不是白衍不相信趙秋的話,而是白衍有些奇怪,趙秋為何突然開口,要幫他平定代地?
“沒喝酒啊?”
白衍低頭麵露思索,偷偷打量趙秋一眼,回想今日趙秋在府邸並沒有飲酒,去酒樓雅間也沒有叫過酒。
奇怪?
可為何沒喝酒,趙秋卻像喝過酒一樣?
木桌旁。
趙秋聽到白衍小聲自言自語,美眸有些不解。
什麼酒?不是在說代地的事情嗎?
還不等趙秋解惑,這時候便看到房門外傳來腳步聲,轉頭看去,隨後便看到房門打開後,碑姬緩緩來到房間。
看到碑姬到來,想到碑姬與白衍的關係,比想象中的要好,趙秋不由得有些煩躁,看著木桌對麵的白衍,心情突然的趙秋,起身便朝著房間外走去。
“嗯?”
碑姬看著從身旁走過,冷著臉的趙秋,當房門關上,碑姬轉頭疑惑的看向白衍,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這讓人驚豔的女子。
“無需理會,她今晚奇奇怪怪的!”
白衍察覺到碑姬的擔心,輕聲解釋道,讓碑姬不必在意。
而碑姬聽著白衍的話,突然回頭看著關上的房門,似乎想到什麼,再看向木桌旁,在燭燈下,低頭看著竹簡的白衍,眼中滿是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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