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下。
臨淄城外十裡之處,鳥獸驚散,隱約傳來的轟鳴聲,讓一輛輛在官道上行駛的馬車,全部停下來。
不管是馬夫,還是馬車內乘坐的人,聽到動靜,全都麵色一變。
隨後就看到一個個男子,滿是慌亂的攜帶妻兒老小,離開馬車,往一旁的密林躲藏而去,就連馬車,也慌不擇路的想辦法,將馬車趕往一些能夠躲藏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
臨淄城外,浩浩蕩蕩的秦軍鐵騎,伴隨著一支支秦國旗幟,便集結在平野上,望著臨淄城樓上的齊國守軍。
李信牽著馬繩,身穿秦甲,在人山人海的秦軍前方,目光遙望著臨淄城樓上,看著城樓內密密麻麻的齊國守軍,與一旁的楊彥對視一眼,看到楊彥點頭後,便抬手示意身後的眾將士。
很快。
在李信的授意下,幾名將領分彆帶著麾下部曲,前往臨淄城其他城門外看守。
臨淄城樓上。
此刻齊國士卒全都慌作一團,神色滿是蒼白與恐懼,手腳顫抖的人,比比皆是。
“鐵騎!真是秦國鐵騎!”
“城外全都是秦武烈君麾下,秦國最精銳的鐵騎!”
數不儘的齊國守軍擁擠在城道內,此起彼伏的驚恐聲,四處都在響起。
看著城外遠處的平野上,滿是秦國精銳之師,昔日中原以北最精銳的兩支騎兵,莫說城道內的一個個齊國伍卒,就是以往凶神惡煞,身強體壯的齊卒將領,臉色也好看不到那裡去。
齊國四十多年沒有交戰過,在平民物資並不富裕的世道,彆說四十多年前,經曆戰亂的齊國男子,能否活到四十多年後的今日,就是活到今日的白發老卒,在四十年前也未必上過戰場,拿劍殺過人。
如今要麵對秦國最為精銳的鐵騎,每當齊國守軍將士的腦海裡,一想到城外那些鐵騎昔日的赫赫凶名,心中便滿是驚慌。
讓他們在往日裡,欺負欺負百姓還可以,讓他們上戰場與秦軍交戰拚殺,他們誰都害怕。
此刻臨淄城樓上,唯有一些出身顯貴士族,從小便誌在揚名的齊國將軍,一邊不斷對著四周喊著,一邊拔劍高舉,示意所有齊國將士們彆怕城外秦軍。
但不管那些將領如何呐喊,效果微乎其微。
此時的臨淄城,麵臨的問題不僅僅是伍卒沒有經曆過戰火,更嚴重的問題是,城頭上,根本沒什麼上過戰場領兵的齊將。
這也導致兩個致命的隱患,其一便是,領兵的齊將,缺乏統領守軍交戰的經驗,其二便是缺乏足夠的威望。
如同秦軍將領,若是想振奮士氣,何須大喊,人在,威望便在,士氣便在,根本不需要大喊、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