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比孟希和孟文更加了解孟家遠非表露出的這麼簡單:
地下一條通往城外的通道,藏了百多年,至今無人發現,為孟家隱秘。
隱約有強軍雛形的孟府武士,結合遍布冀州的武館,鏢局,幫派等,其底蘊之深,簡直無法想象,頃刻間拉出一支比擬冀南北六營大軍的強軍或許也非難事。
私下除了孔家,白頭山,似乎還有強大的底氣,麵對火龍洞也敢碰一碰……
諸如此類種種,都說明,這傳承一百多年的貴族世家,絕非表麵顯露的那些實力,若是真儘數運轉起來,恐怕能嚇到不少人。
而眼下,孟希這個孟府大公子如今這般淒慘樣子,孟繼祖隻怕不鬨個天翻地覆,怕是不會罷休,這可是他親生兒子。
同時,孟昭也在暗暗叫苦,甭管怎麼說,今天他和孟希一同赴宴,孟希身受如此重傷,他都難辭其咎,哪怕不關他的事,也難免給孟繼祖一絲惡感。
上位者一絲態度的轉變,對於還處於蟄伏期的他來說,都是一種威脅。
你想想看,兄弟兩個一同赴宴,一個身受重傷,一個完好無損,哪怕知道與完好無損的那人沒有關聯,心中一口鬱悶之氣豈能消解?
孟繼祖或是梟雄,或是人傑,但不管是什麼人,都免不了一顆凡俗之心。
孟昭郡清俊的臉上顯出一抹陰翳,目光森然,有若幽寒之井,心念一動,瀑布般的翻湧的赤旗令內息自行催伐體魄,造成更重內傷。
以他如今對內力的操縱手法,縱童神醫當麵診治,也隻會以為是遭到強橫外力衝擊所致。
一股深入骨髓的痛感蔓延開來,孟昭悶哼一聲,手腳一時僵硬,口鼻之中,更是不由自主的溢出一絲絲鮮血來,看起來十分憔悴。
孟昭之狠,非但對彆人,諸如將毫不相乾的人抓來當肉盾,縱死無礙。
也是對自己。
看到孟希身受重傷,很怕孟繼祖遷怒連輕傷都算不上的他,故而狠辣的自殘身軀,加重內傷,以獲取孟繼祖的憐惜,消弭怒火。
當然,他下手也是極有分寸的,有三大精元之寶相助,絕不會造成隱患,影響自己將來的武道前程。
同時,他也篤定如今環境大好,四方高手必然察覺到此地異樣,飛速趕來。
縱然朱廣喜還在,以這位大太監的自保手段,不會和他們糾纏下去。
“少爺,您也受傷了?剛剛”
呂樂雖然在給孟希處理身上的傷勢,但始終分出一絲心神關注孟昭。
眼見本來神足氣滿,精元磅礴的孟昭,忽而悶哼一聲,眸光黯淡,而後氣機陡然弱了不止一倍,而且虛弱的好似病秧子,仿佛風一吹就倒了,一愣之後,忍不住擔心道。
他自是想不到孟昭會如此果決狠辣,連自己都能下得去手,還以為之前孟昭強行以雄厚赤旗令內力鎮壓體內傷勢,如今承受不住,方才顯露出來。
而且若真是如此,孟昭在如此重傷情況下,還分出一絲內力為他療傷,這份恩寵,他怎麼承擔的起?
如果忠心值還有爆表一說,那麼此時此刻,呂樂對孟昭的忠心程度絕對達到這種爆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