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明月,微風,花香,耳邊不時傳來蟲鳴。
一條幾乎被荒草掩埋的小道上,升起一堆柴火,時不時發出劈啪的響聲。
焰火通明,將本來暗沉的環境照亮,而火焰之上,有一個臨時搭著的木架子,上麵串了一隻被炙烤的油脂亂飛的兔子,傳來一陣陣撲鼻的肉香,勾的人口水直流。
在焰火四周,是孟昭,牛大力,元賓,以及元賓手下的管家和仆從一行人。
大包小包的拎著,都是些衣物細軟,畢竟離開濤雲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去,能帶的,都帶上了,帶不走的,也都找了隱秘之地藏匿。
孟昭圍坐在焰火邊上取暖,兩手探在熾熱的火焰近處,清俊的臉上滿是沉靜,在這寂靜冷清的晚上,頗有幾分寂寥曠遠之意,
而此時,距離當日和普度教兩**王所持的魔佛舍利驚世一戰,也已經過去一天時間,他們幾人之所以選擇走這些小道,荒道,也是存了躲避普度教之人的想法。
那邊,元賓也是坐在草地上,和孟昭一樣將兩手探在焰火外緣,念頭紛飛,不知道想些什麼,整個人顯得有些呆呆的,和以往在濤雲居宅著的時候沒什麼不同。
牛大力則是一反往常的大大咧咧,魯莽粗俗,顯得十分穩重,隻是偶爾轉頭看向孟昭,目光裡充斥著異樣和驚歎。
三人不開口,那些管家,仆從,當然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了,悶著頭不做聲。
良久,牛大力才看了眼孟昭,碩大的眼睛閃過一抹猶豫,還是沒有忍住,道,
“公子,老牛我實在是想不通,明明當日您和那魔佛法身相持不下,怎麼就突然勝過對方了呢?”
是和元賓一樣的稱謂,公子,而不再是什麼兄弟,很明顯,牛大力此時也已經認清了現實,不敢再用那種隨性的態度來對待孟昭,反而十分謹慎。
而且,他也已經和元賓一樣,將孟昭當成自己的主家看待,以手下自居。
當然,和一般的手下肯定不同,牛大力好歹也是和孟昭稱兄道弟過的,那麼相處起來,還是比一般的上下之彆,多了些許的人情味,關係也更加親近。
也正因為如此,牛大力才敢開口問這種敏感的問題。
孟昭的帝禹戰甲,是底牌,而一個人的底牌,是不能被旁人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能詳細的了解,不然有什麼破綻,缺陷被發現,可能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所謂知己知彼,若是被彆有用心之人摸透了自己,離大禍就不遠了。
所以,牛大力這麼聰明的人,其實本不該問這個問題,問了,就是不懂事。
但他真的不懂事嗎?不,他不但懂事,還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雖沒有到大智若愚那等程度,也是一個不能單純用外表來評判的普通角色。
之所以還是問出了口,原因很簡單,他是真的憋不住了,甚至那種解不開的困惑,使得他心境都隱隱不穩,或許會影響日後的修行,才不得不冒險詢問。
而他困惑的原因,還是離不開那驚天動地的一戰。
那一天,紅蓮和尚與黑衣法王兩個祭出魔佛舍利這等至寶,氣機交融,共同催運之下,激發了魔佛舍利的力量,顯化出一尊魔佛法身。